苏驰一路将车开的很缓慢,他紧紧握着方向盘,嗓音严肃,“纪小姐,您今天不该来的,我也绝对不可能把那个女孩的信息给您。”
纪婷红着眼,双拳紧紧握起,她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你告诉我那个女人在哪里上班,我自己去查,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狐狸精,竟敢勾引彦哥哥。”
“不好意思纪小姐,无可奉告,您今天贸然过来,我没有来得及阻拦,是我的失职,您今天的肆意妄为将会惩罚在我身上,您觉得少爷会放过我吗?”
“好,你不告诉我是吧,那我自己去查,我查医院的监控,我派人一个一个的筛查。”纪婷猩红的眼眸带着丝丝恨意,像是受尽了委屈。
“所有人都知道我从小爱慕彦哥哥,我不信他感觉不到我的心意,一定是那个女人勾引他的,我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车窗外的大雨还在下,路上的车辆很少,整个车厢里都是她发脾气抱怨的声音。
苏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今天她搞这么一出,顾彦期晚上绝对会找他过去问话,他必须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不然他这个私人助理的位置怕是做到头了。
苏驰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书卷气的脸上浮现一层乌云。
“纪小姐,不是您爱慕我们少爷,我们少爷就一定要爱慕您的,您刚才也看见了,是我们少爷比较主动,至于我们少爷怀里那个人,我劝您最好对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毕竟纪家和顾家还有合作。”
“刘风杰少爷为什么会突然被发配到美洲工作,我想我不说,您应该也能明白,我们少爷向来护短,尤其是他正在兴头上的人,谁也动不得。”
话已至此,自己寻思去吧。
纪婷果然没再说话,只是握紧的双手微微发抖,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掐出一片月牙。
--
苏驰这边刚将纪婷送回纪家别墅,就接到了顾彦期的电话。
“十分钟滚过来,带上你那狗脑子。”
“······”
苏驰心底发颤,一路火急火燎的赶过去。
不出意外的,刚进门就挨了一脚。
“给你时间解释,三、二、······”
“哎少爷、少爷!我错了,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纪小姐会突然去医院找您,是我没拦住。”
苏驰卑微的求饶道,“少爷您饶了我吧,我刚才已经警告过纪小姐了,她以后应该会收敛了。”
顾彦期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双腿岔开,手搭在膝盖上,肆意随性,却周身冷静的让人害怕。
“她没有看见蒋遥长什么样子吧?”
“没有!”苏驰唇边扯出一抹尴尬的弧度,“少爷您护的那么严实,只能看见是个女人,看不见长什么样。”
“那就好,你多注意一点,让她闭紧嘴,不要让她找到蒋遥,还有顾家那里,也不要让他们知道蒋遥的存在。”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如同深夜的风,看向卧室的眼神更是极为复杂纠结。
苏驰轻轻皱眉,轻叹道,“少爷,您到底是为了躲着纪小姐才住在这里的,还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才跟来的?”
放着御水苑的超大平层不住,跑来这公寓和人家挤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彦期轻抬眼皮,眼眶微微眯起,“有区别吗?在这里住,既能躲着那个狗皮膏药,还能让我高兴,多好!”
哪里好啊!!!
苏驰简直要抓狂了,他搓着双手,无奈的看着他,“少爷!家里如果知道蒋小姐的存在,先生和夫人不会放过她的。”
“我起初以为您只是一时兴起,可您竟然追到这来了,您可不能来真的啊。”
如果事情败露,蒋遥就在北海待不下去了,顾家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的。
顾彦期站起身,双手插兜,肩膀一高一低,歪着身子站在他面前,语气里都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你不用管我来不来真的,你只要帮我瞒住就好了。”
“不然,”他俯身靠近,沉声道,“我就送你去美洲找刘风杰,那里工资还蛮高的!”
“······”
工资高也不能去啊,有命挣钱没命花,他可不想去玩命。
苏驰低着头尴尬的笑了一声,“少爷,我、我也是担心您。”
“先生说了,最晚明年,您必须回家继承家业,因为大少爷已经从政,您必须成为他的后盾。”
顾彦期递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明年的事情现在说什么,说不定明年地球就爆炸了,都成灰了,什么也不用继承了!”
眼下的事情还处理不好,谁管明年的事情啊。
苏驰叹了口气,他们家少爷一向特立独行,脾气难以捉摸,他也只能从中提醒一两句,他不听他也没有办法。
但是他从小就在顾家长大,总免不了嘟囔几句,“少爷,舒颜小姐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您总不能一直和先生这么僵着吧。”
听到舒颜这个名字,顾彦期眸光瞬间阴沉下来,唇边的肌肉微微跳动着,似是被人挑了逆鳞。
这时卧室的门突然开了,蒋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出来,她好像不是很舒服,垂着头并没有注意到苏驰的存在,脚步有些虚晃的往卫生间走。
白润纤细的大腿从宽松的卡通睡衣里露出来,线条优美匀称的像是精心打磨过一样。
“······”
苏驰立马后退了几步,低垂着眼眸不敢乱看。
“今晚在这睡吗?”顾彦期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阴骘。
苏驰眉心紧蹙,双手合十举在脑门上,“我错了少爷,我这就走。”
“······”
顾彦期递给他一个‘要不是她突然出来,你就得被我勒死’的死亡眼神,转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蒋遥正趴在洗手池上,不停的用凉水冲着脸,身上像是被人揍了一样,骨头缝里一阵接一阵的疼。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头昏昏沉沉的,身上冷的难受。
顾彦期倚在门口,见她状态不对,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