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站在门口,一种无法言喻的尴尬气氛在空气中蔓延,直到头顶的感应灯灭掉,顾彦期才咳了一声。
罗劲回过神来,放下尴尬的举在半空中的手,惊诧的问道,“顾医生、怎么会、在遥遥的房间里出来啊?”
顾彦期甩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我来照顾一下你被欺负的员工。”
他侧身挤出去,打开对面的房门,下一秒,提着自己的医药箱出来。
此时罗劲已经跑到了蒋遥的卧室,他看着烧的迷迷糊糊的蒋遥,十分担心的蹲在床边,“遥遥,你还好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听不见,她现在需要快速的退烧,不然一会烧傻了。”顾彦期手里提着医药箱进来,语气低沉寡淡。
罗劲却伸手想要上去抱蒋遥,顾彦期黑眸一紧,一把打开他的手,“罗总这么大个老板,怎么还对人家小姑娘动手动脚的呢!”
当着他的面,他别想碰她一点。
罗劲推了推镜框,声音焦灼的说道,“送医院啊,都烧到42度了,总不能在这等着吧。”
“送什么医院,我们刚在医院回来,要不是你手下的员工欺负她,她至于被大雨淋得感冒吗,我就是医生,我给她看就行了。”
他说完动作麻利的打开医药箱,从繁多的盒子里面挑出一盒退烧药。
罗劲见蒋遥烧的满脸通红,唇色都深了许多,焦急的问道,“你行吗?要不还是送医院吧。”
“我是医生我还能不行?”
顾彦期转身倒了杯温水,却发现药片已经喂不进去了,蒋遥烧的迷迷糊糊的,根本叫不起来,一叫她,她便将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这种情况,这么大的药片,再卡死她!
嗓子眼细的着急,深一点就干呕,他最是知道!
“我说还是送医院吧。”罗劲用被子裹着蒋遥,想要将她抱起来,却被蒋遥推开了。
“哎呀~~~不要碰我了,我难受,我要睡觉,你快走吧!”
“······”
顾彦期轻嗤一声,深黑的眸底荡起一丝波纹,她这是把罗劲当成他了吧!
一会胡说八道,醒了可赖不着他!
“我有办法让她吃药,麻烦罗总去冰箱取点冰块吧,敷在额头冷敷一会,别烧傻了。”
顾彦期转身拿过一张纸,将药片包在里面,水杯从上面压了几下后,药片便成了粉末。
罗劲此时只关心蒋遥的身体,压根没往别处想,紧赶着就出去取冰块了。
顾彦期瞥他一眼,下一秒,他扶着蒋遥坐起身,将泡了药粉的水杯抵在她的唇边。
“喝下去,退烧很快的。”
结果她只轻轻尝了一口,便挥着手将水杯推开,一脸痛苦的表情,怎么也不肯喝了,“好苦啊,什么东西啊。”
她睁开烧的迷蒙的双眼抬头看去,见是顾彦期,突然眸子一缩,眼眶里泛起一片湿润,“顾医生,我不想喝这么苦的东西。”
顾彦期可不会由着她,掰着她的下巴就给灌了进去,呛得蒋遥趴在他怀里只咳嗽。
“咳咳、顾医生、咳咳、好苦啊!”
废话,药片磨成粉,当然苦了。
顾彦期又重新倒了一杯水,一边攥着她不听话的手,一边捏着她的下巴给灌了进去,“老子脱下白大褂,这可是第一次伺候人,别不给我面子,喝完!”
蒋遥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喝完了他手里的水。
罗劲拿着冰块进来的时候,她正拉着被子往里面躲。
顾彦期回头看了他一眼,拍拍双手,浅声说道,“这冰块先不用了,她现在冷,等药发挥效果了再用吧。”
罗劲,“······”
他只能又将手里的冰块放了回去。
“顾医生可否方便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谁欺负遥遥了,她怎么会去淋雨呢?”
顾彦期正在拿针,头也不抬的说道,“等我给她扎完针再告诉你。”
他手拿长针,屏气凝神,朝着蒋遥的几处穴位上扎了下去。
“呃、你又给我扎针,顾彦期、我疼!”
“别动。”
顾彦期按住她乱挥的手,她平时总称呼他顾医生,每次叫他名字的时候,便是真的疼了。
他放慢了手上的力道,语气严肃的说道,“闭眼睛睡觉,醒来就好了。”
“······”
他的话好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蒋遥闻言不再挣扎,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变的平稳起来。
站在一旁的罗劲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什么叫‘又’啊,他们之前也这样过吗?
他看顾彦期的眼神不由深了许多。
顾彦期忙完她的事情,收起医药箱,便将在医院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罗劲。
“就是这样,我正好看见,就把她带回来了,不过罗总掌管这么大一家公司,难免看不清手下人的嘴脸,正常!”
罗劲闻言眸底升起一丝诧异,叹气道,“我回去一定好好查查,绝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他当时就是看乔玉珠专业过硬,又是公认的好人,才将蒋遥交给她带的,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顾彦期说的是真的,他绝对不会放过乔玉珠。
“走吧罗总,你留在这,好像不太合适吧?”顾彦期已经走到门口,开着门就等着罗劲出去了。
罗劲闻言收起眼底的情绪,转眼间换上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今天多亏顾医生了,我替遥遥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罗总是她什么人啊,能代替她的意思?要请也是她请啊!”
顾彦期唇边歪笑,朝他潇洒的挥了挥手便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罗劲看着他紧闭的房门微微皱眉,伸手摘下眼镜揉了揉发胀的山根,再次抬眼时,眸底溢出不少戾气。
直觉告诉他,顾彦期和蒋遥之间应该是有不一样的关系,他眼下的肌肉连续抽动了几次,唇边泛着微不可察的狠意,仿佛已经将顾彦期当成了敌人。
在他走后,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