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身书卷气的苏驰笔直的站在门口。
“蒋小姐,我们少爷喝醉了,我给您送回来了。”
“给、什么叫给我、送回来啊?哎?”
蒋遥还愣在门口呢,苏驰已经抬胳膊架起坐在地上的人给弄进了房间里。
“······”
看着躺在床上一身酒气的男人,蒋遥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干嘛啊这是,大半夜的给她弄一个醉汉进来这是要干嘛啊!
苏驰从洗手间湿了毛巾过来给顾彦期擦脸,蒋遥看着他手里的毛巾,长睫微垂,无奈的说道,“这是我的毛巾。”
“你们、还分这么清楚啊,可是我已经用了!”
“哎呀、用吧用吧,你给他擦完把他弄走,他又不是没有家,送我这来算什么事啊。”
苏驰一边给顾彦期擦脸,一边低声说道,“我们少爷点名要来这里,我就给送来了。”
点名?
什么意思?
蒋遥轻嗤一声,“你们家少爷的选择权还真是多啊,都点上名了,当他是皇上翻牌子呢!”
好事想不着她,这种烂摊子找上她了!
“不是皇上,也差不多,顾家可是整个北海城的商业龙头老大,乃至在全国都是有地位的,百年家族,我们少爷是唯一的继承人。”苏驰抬眸,书卷气的脸上严肃正义。
“······”
蒋遥呆呆的站在那,她只知道顾彦期是个有着不凡背景的口腔科医生,可不知道这背景竟然这么不凡啊!
苏驰蹲在床边继续说道,“今天是舒颜小姐的忌日,是我们少爷最伤心的日子,他既然要来这里,肯定是这里能让他开心,蒋小姐,您就收留他一晚吧,反正你们、也不止这一晚。”
“咳!”
蒋遥一声轻咳打断了这份尴尬,她有些抵触的说道,“他、是在缅怀前女友吗?我这、不太合适吧!”
刚才听到他说忌日、舒颜小姐,她心里便有些抵触。
他留在情人的床上怀念前女友,他有病还是她有病啊!
不带这么膈应人的!
苏驰闻言起身,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哎、不是、你把他带走啊,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
蒋遥追着苏驰来到门口,说什么也要他把顾彦期带走。
苏驰驻足,转身看过来,文质彬彬的脸上霎时染上一层悲伤。
“顾舒颜,我们少爷的龙凤胎姐姐,于十八岁成人礼那年夏天,因拔牙造成感染,经历两次开颅手术也无力回天,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那件蓝色裙子是少爷送给她的。”
“······”
他说完,整个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蒋遥愣在原地,原来那个蓝裙子不是前女友的,是姐姐的。
浓密的窒息感弥漫在空气中,人体仿佛被一团乌云团团裹住,让人呼吸不畅。
她记得当时去看牙时,顾彦期和她科普过,他说拔牙是很危险的事情,闹不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一定要谨慎。
现在看来,他生于一个这么优秀的家族,却在做一名口腔科医生,是因为他不幸去世的姐姐吧。
蒋遥回到卧室,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竟感到胸口有一丝丝抽痛,得在他心里是多么重要的人啊,才能让他晚上喝到不省人事。
她给他脱了鞋子和衣服,拉过被子给他盖好,自己才蹑手蹑脚的爬到床的另一侧。
这应该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只睡觉什么都不做的夜晚了。
突然那个身影翻身过来,蒋遥霎时往后靠了靠。
他没洗澡,她不想挨他!
可她的手臂却被他抓住压在了脸下。
“你、你多重啊你,松开,手要断了!”
她试着推了推他的头,可根本推不开,顾彦期紧紧压着他的手,脸在她的掌心不断摩擦着。
“不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里听上去很失落,很压抑,仿佛有种难以言表的痛苦在不断的啃噬着他的灵魂。
蒋遥没再挣扎,任由他的脸放在她的手上,她知道这句话是他对他姐姐顾舒颜说的。
可她还是鬼使神差般的回了句,“不离开。”
次日是周六。
蒋遥不上班。
等她睡到自然醒时,身侧早就没人了,只留下房间里残留的酒气。
昨天被幼儿园园长拒绝见面的事情让她很失落,见不了面的话,那这项工作就不能顺利进行,一直卡在这她就不能通过实习期了。
她准备利用今天休息的时间再去幼儿园看看,能打听到园长的住址也好啊。
可她还没出门,就接到了顾彦期的电话,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焦急,不像平时那么高冷疏离。
“蒋遥,你去对面的房间里帮我把床上那份报告送过来可以吗?我急用,房门钥匙在你的餐桌上。”
“呃、好。”
蒋遥拿起餐桌上的钥匙便出门进了顾彦期的房间,他这早上是走的多匆忙啊,钥匙没带,报告也没带,一看就是迟到了,着急了。
喝酒误事,这回可让他赶上了。
蒋遥打车来到医院,把报告单交给顾彦期,他今天少见的成熟稳重,戴着口罩的脸上只露出那双犀利的眼睛,严肃的样子倒真像一个权威专家了。
“在门口等我一下,我一会出来。”
“······”
蒋遥本来想说她要去幼儿园的,可顾彦期像一阵风似的跑走了,怕他出来看不见她又发邪风,她只好坐在外面等待区等着。
这时周清许拉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从儿童口腔科走出来,“哎呦祖宗啊,你能不能别哭了啊,我的妈呀,你妈啥时候来啊,我头都大了。”
小女孩应该是刚看完牙,哭的小脸通红。
“哎?蒋遥?你怎么在这啊?哦~~~你不会是在等那谁吧!”
“嗯!”蒋遥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