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分手了?
蒋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突如其来的空白让她怔愣在原地,而眼眶中,温热的水珠却已悄然滑落。
“你、你不是说会在过年前回到我身边的吗?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顾彦期你是骗我骗上瘾了吗?我不同意!”
她突然站起身,眉宇间弥漫着从来没有见过的怒意。
这种突然炸毛的反应完全出乎了顾彦期的预料,他赶紧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怎么还哭了,这么大反应干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分手了,如果要重新谈恋爱的话,你得征求你家人的意见,不然总不能偷着谈吧?”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的身份由不得她胡来,他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把人给拐跑了,林家那三个煤气罐还不得炸了啊!
现在看见他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真要不声不响把蒋遥带走了,那三个人还不得直接杀到北海城去!
听他这样说,蒋遥激动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乖乖坐在他身边,抹着眼泪说道,“不用,和你谈恋爱的是我,不是他们,不用管他们同不同意,我同意就好。”
“嘶!”顾彦期微微吸气,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
“怎么学的说话还带着脾气了,那是你家人,他们不同意,我的聘礼往哪里送啊!”
蒋遥微微眨眼,皱起的眉间似乎是没有听明白,“聘礼?”
顾彦期轻轻捏着她的脸,咬着牙说道,“你是不是想让他们到时候把我的聘礼给扔出来,然后把我赶出家门,让我在大街上被人看笑话啊,啊?”
“······”
蒋遥此刻终于明白了他口中说的聘礼是什么意思,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
“什、什么聘礼啊,我又没有答应你什么。”
“没有吗?那算了!”顾彦期松开捏着她脸蛋的手,潇洒不羁的晃了晃手腕上的红绳。
“哎!”
算了可不行!
蒋遥瞬间抓住他的轮椅扶手,红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送聘礼啊!”
她轻轻咬着下唇,还含着泪花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骨碌碌的眼珠子藏着小小的欣喜。
顾彦期揉了揉膝盖,沉思了一会才幽声开口,“等我能站起来,等顾家的事情忙完了。”
他得风风光光的站在林家门口去送聘礼。
“其实,这手术如果失败,我就打算在你的世界里消失了,毕竟以你现在的身份不能找一个残疾人,让你在我和你家人之间做选择,我做不到看你伤心,但幸运的是手术成功了,所以我,便不想放开你了。”
“怎么样,你男人的算盘打得好不好?每一条路都是为了你这个小祖宗着想的!”
他又伸出手指温柔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唇边歪着一股痞里痞气的坏笑,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蒋遥娇嗔的打开他的手,眼眶微红,泪珠儿在睫毛上轻轻颤动着。
她皱眉,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委屈与倔强“是是是,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你是想的挺好,就是没替我想过。”
他太自以为是了,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替她想过。
或者说,他低估了她对他的感情。
“我怎么没有为你想过?”顾彦期不服,“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我要一辈子瘫了,就彻底消失,然后林家自然会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富二代,你的未来还有无限美好的可能。”
“当然,我的腿如果能好,就亲自把你抢回来,我们的未来依旧美好。”
“蠢货,老子为你布局,你还说我没为你着想。”
他又想伸手去弹她的脑袋,却被蒋遥一把握紧他的手。
她将他宽大的手掌放在自己脸上,温柔的蹭了蹭,声音带着一丝愁绪,“顾彦期,你就没想过,如果你消失了,我也会活不下去吗?”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生不如死,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所以,不管结果如何,不要放弃,也不要丢下我。”
“对我来说,我的世界一旦陷入黑暗,你就是那束光,如果连你也没了,我真的会在那片黑暗里永远翻不了身的,我会溺死在回忆里的。”
天暗下来,他就是光。
她不能没有他。
她灼灼的眼神烫的顾彦期无地自容,浑身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扎了一样,看不见伤口,却疼的无法忍受。
只是他现在还在休养阶段,为了以后能成功的站起来,他现在的腿还不敢轻举妄动。
“呵呵!”他痴笑,眸光深沉,“这么深情的表白啊,听得我都想哭了,等老子能站起来了,先抱着你转几圈,不对,先抱去床上滚几圈!!!”
“你说什么呢!”
蒋遥脸一红,嫌弃的甩开他的手,真是几句话就暴露本性,一点正型都没有。
满脑子黄色废料!
顾彦期环住她的腰用力一扯,将人扯进怀里,厮磨着她的耳朵低语道,“怎么了?不行吗?老子跟你分开这么久,早憋坏了,我可从来没碰过别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我不找你、找谁啊!”
蒋遥被他说的脸更红了,但又不敢乱动,生怕碰到他的腿。
“哎呀你放开,小心压到你的腿,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等你好了再说!”
“现在是不能用,但是亲亲总可以吧!”
“顾医生、你怎么······唔······”
短暂的吻过后,蒋遥推开他的肩膀,“你正经一点!”
“在你面前,我可正经不了一点!”
“······”
两人相视一笑,在空中交汇的视线里却藏着深深的眷恋。
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再次相逢的难舍难分。
是双方的命。
只是顾彦期深邃的眸底隐隐藏着一抹愧疚,像是久久不能释怀的执念。
饭后,蒋遥收到了一条信息。
她有些纠结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