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蒋遥发愣之时,突然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闪现在眼前。
“啊!”
她惊呼一声,脚步迅速向后退去,直到跑到秦梦霜身边。
罗劲的眼睛再也没有之前笑起来像是弯弯月牙的那种温柔感,他现在摘了眼镜,活像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遥遥,你太让我失望了。”
罗劲一边拿过一次性筷子发给他们,一边盯着蒋遥的脸说道,“谁都能看见我害怕,只有你不能,要不是我当初对你心软,这仇我早报了,哪还会变成这样!”
“今天叫你们来吃这顿饭,是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我妈妈吃过饭了,等我们吃完,我就带你们一起去见我妈妈。”
蒋遥凝眉看向他,“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你妈妈当年技不如人,当不上a角,凭什么怨我妈妈?”
“难道为了让你妈妈成为a角,我妈妈就要退团吗?你口口声声说要一个公平,这样对我妈妈公平吗?”
见她有些激动,秦梦霜赶紧拉住她的胳膊,“遥遥,别!”
现在还不能激怒他,林立峰他们受了伤,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跑出去。
她要将所有人都送出去后才能再跟罗劲算账。
要智取,而不是硬刚。
罗劲看着蒋遥,眸色幽沉不悦,“你以前从来不敢这样说话的,回到林家过了几天好日子,连脾气都变了,遥遥,你还记得以前的你吗?”
“我不想记得,”蒋遥厉声回击,“我一想到之前的那些年一直活在你的摆布下,从小到大,我的一举一动全部被你看在眼里,我就觉得恶心,想吐!”
她就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兔子,每动一下,都在被他监视着,这么多年自己在他面前就跟裸奔一样,她每每想起来就觉得反胃。
罗劲这时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个酒瓶,他从里面倒出一杯淡蓝色的液体放在蒋遥面前,“既然不想记起,那就忘了吧!”
“你什么意思?”秦梦霜一把将人拉进自己怀里护着。
一旁的林至臻咬着牙看向罗劲,“别动遥遥,她已经承受了二十二年的苦难,你现在还有什么怨气朝我们来。”
“罗劲,”林至诚扭了扭绑在手上的绳子,“放开我,我们决斗,我输了你直接杀了我,这件事就此打住,欠你的我来还。”
而林立峰此时一脑门的大汗珠子,眼眶通红,不停的挣扎着被绑在背后的手,他不停的从嗓子里发出阵阵怒吼,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硬是说不出口。
罗劲见他们如此团结的样子,心里更是犹如被扎了一刀,又将原本的伤口剖开撒了把盐。
凭什么他们一家这么团结,处处都在为彼此着想,而他的家,却是一盘散沙?
“秦梦霜,”他嘶哑着声音,“如果当初我爸爸能对我妈妈好一点,我妈妈也不会因为ab角的事情成为抑郁症,都是你占据了我爸爸的心,他才会完全不在乎我和妈妈的感受,你真的觉得自己没有错吗?”
“这杯药,是我逼着我爸爸当年亲手研制的,我给它取名为‘新生’,只要喝下去,便会忘记所有痛苦的事情,醒来后便是新生,但是这药会上瘾,我也想放下一切重新来过,可我一想到你们一家还在幸福,我就不甘!”
秦梦霜看着他狰狞的脸,突然笑了,“罗劲,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当年是你爸爸单相思,我已经很明确的拒绝过他了,你妈妈的事情是她自己钻牛角尖,放着别的a角不做,非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和我争,所以,我觉得我没有任何错。”
“当年你换走遥遥的那个孩子,我每年都会去看她,每一年的生日我都会给她准备礼物,包括遥遥回来后,我们也没有动她的坟墓,我没有错,而你让遥遥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是你错了。”
罗劲的眼神从刚才的杀气腾腾变得更加的可怕,仿佛盛满了毁天灭地的气势。
他咔的一声折断了手中的筷子,“既然如此,这顿饭也没必要吃了,你们自己要饿着肚子上路,黄泉路上可别怪我。”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阴沉的说道,“来人,把这杯药给蒋遥灌下去,我要让秦梦霜亲眼看着自己女儿忘记一切人和事物,然后说不定在哪天醒悟痛不欲生的样子,让她一辈子往死里后悔,至于其他的林家人,全部勒死,包括外面那个没抓到的林至信!”
他不要秦梦霜死,死了就解脱了,他就是要看她一辈子活在悔恨里。
他要将她囚禁于无尽的悔恨深渊,让那份痛苦成为她余生的枷锁。
方能解他心头十分之一的仇恨。
“······”
可是他的话好像是被风吹散了,根本没有人回应他。
他蓦然转身,却见门口慢悠悠出现一个黑影。
顾彦期的轮椅缓缓驶进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缓缓逼近,将周遭的氛围笼罩得更加压抑。
“顾彦期,你确定要管这个闲事吗?”罗劲恐怖的脸上肌肉不断抽动着。
“闲事?”顾彦期轻嗤一声,“你动我的人,这能叫闲事吗?不用挣扎了,你带来的人已经被我控制了,放了他们。”
“还有我!我刚才啪啪啪几个鞭腿就放倒了好几个黑人!”林至信突然从门口蹦出来,穿着和罗劲一样的黑色连帽衫。
他朝着蒋遥抛了个媚眼,戏谑道,“妹妹你傻啊,刚才我朝你比手势你怎么没看懂,哎,果然只有我才是林家最聪明的人!”
蒋遥瞬间明白,原来刚才他们进来送人的时候,林至信就已经混进来了。
“不过这还得是妹夫的功劳!”林至信突然搭上顾彦期的肩膀,“妹夫,你这布局和排兵布阵的能力三哥我望尘莫及,你这个妹夫,我认了!”
得到第一个林家人的认可,顾彦期唇边微微扬起,似是藏着一丝小得意。
他目色深沉的看向罗劲,“罗劲,你现在已经是没有国籍没有身份的人了,混成现在这个样子,除了你对林家不分青红皂白偏执的复仇,还有你贩毒贩卖人口的报应。”
“你要的权利和金钱不该是建立在万千普通大众的痛苦之上的,贩卖人口和器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