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
沈皎被逼到绝境,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从男人怀中出来,快步走向客厅。
门被她大力关上。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的薄唇微微勾起。
他打量着这间只有十平米的主卧,一张一米五的小床,一排定制柜,旁边是一个小小的梳妆台。
飘窗上放置着软垫和靠枕,房间里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和她身上的如出一辙,让人浮想联翩那些深夜里,她是不是一个人在飘窗上发呆。
沈皎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就开了门,她本以为是沈曼清不甘周文言订婚的事特地过来数落她。
怎么都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新闻男主周文言。
在这遇上他,沈皎觉得挺意外的。
他的身上带着浓烈的酒味,身上的衣服也不似平时的儒雅,脱去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衣。
衬衣纽扣被解开了两颗,领带松松挂在脖子上。
向来固定在脑后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也软软耷拉在额间。
三月不见,他看上去不是春风得意,反倒像是落魄富家公子哥。
“你来干什么?”沈皎脸色倏然变冷,当场就要关门。
周文言将手卡在门边,眼底带着些受伤,他的声音低哑:
“皎皎,九十天,你没有主动找过我一次。”
男人分明是出轨方,看上去更像是受害者。
沈皎淡淡道:“怎么?找我给你的十二分零三十八秒颁个奖吗?”
周文言眼底更加受伤,“我是故意出轨的,你对我那么冷淡,我想看看如果我背叛了你,你会是什么表情?哪怕你有一点难过,也能证明你曾经是爱过我的,可是你不哭不闹,甚至连分手都说得那么平静,沈皎,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如果我不主动找你,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联系我?”
沈皎蹙眉不语,要是季宴琛不在她就直接说了,偏偏指甲盖大的公寓,她要说真话,季宴琛岂不就知道她从来没有爱过周文言,反倒会纠缠她了。
见她没有否认,周文言破碎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光。
“皎皎,我就知道你心里多少还是有我的……”
“这都不重要,周公子,我们已经结束,先前我就和你说清了,现在请你立即离开我的家。”
“皎皎,我不爱苏雪,那一晚我被我妈下了药,我想去找你的,可和你相处的三年来,你对我太冷淡了,我当时就鬼迷心窍想要试探你。”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周文言像个虔诚的信徒,满脸都是对她的爱意。
“我和苏雪只是商业联姻,皎皎,我后悔了,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哪怕是你对我冷淡也好,你只要能看着我,多看我一眼就好……”
沈皎将他紧握自己肩膀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抱歉,我没有回收垃圾的习惯,况且,你的十二分钟满足不了我。”
周文言像是听到了鬼故事,瞳孔蓦然放大。
“你,你说什么?”
沈皎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我有男人了。”
“皎皎,你别开玩笑了,我跟你在一起三年你都不愿意让我碰,连我牵了你的手都会发火,你怎么会碰男人?”
他就差将沈皎是个性冷淡说出口了。
当年他不满这个结果,还特地将沈皎带去看了心理医生,测试出她有心理障碍,周文言才没有强逼。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为了故意刺激我,皎皎,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
这个对字还没有说完,耳边传来一道音质深沉的嗓音:“还要让我等多久?”
房间里突然响起第三人的声音,周文言犹如雷击,傻在了原地。
他机械地转头朝着卧室门口看去,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男人戴着鸭舌帽,他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压低了帽檐,低着头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容貌,只能看到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赤裸着上身,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一直延伸到黑色休闲裤。
尽管没看到男人正面,却也能感觉到他浑身强势的气场,尤其是胸前那条伤疤,更是给男人增添了不少野性,让沈皎想到了最近学到的一个新词,氛围感男主。
周文言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他是谁?”
沈皎腹诽这只花孔雀四处开屏,脸上不动声色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季宴琛,怕被周文言看到长相。
她挡在了季宴琛身前。
由于男人很高,她又光着脚,只得踮着脚尖伸出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
当着周文言的面前,她拉下男人的头主动吻了上去。
当她走出这一步,季宴琛顺势弯腰低头揽腰一气呵成。
狠狠将女人往自己怀中一带,强势又霸道。
周文言只觉得脑子死机,呆呆看着这一幕。
从前不让他碰一根手指的女人却像是菟丝花一样攀着男人的脖子。
松松垮垮的浴袍露出她半个圆润的肩膀,一头还没有干的微卷长发湿漉漉垂落在腰间。
两条纤细白皙的长腿轻轻抵在男人的运动裤上。
这画面,撩人又暧昧。
沈皎本来只想蜻蜓点水,借季宴琛之手让周文言死心。
岂料这狗男人来真的,这个吻缠绵悱恻,似乎要将她拖入情欲的深渊才肯罢休。
被人围观的羞耻感让她十分不适。
周文言猩红着眼怒吼:“沈皎,这个野男人是谁!”
沈皎推开季宴琛转过身来,季宴琛垂下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薄唇轻咬着她的耳垂。
铁臂仍旧缠在她腰间宣誓主权,低低的声音在耳边笑开:“宝贝,跟你前男友好好说说,我是谁?”
两人那亲密无间的姿势让周文言心痛难当,他固执等着一个说法。
沈皎勾唇一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周公子确定要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