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微蹙眉心,“你为什么不让苏驰帮你擦?”
纪晏礼惨白的唇抿了下,“我不习惯陌生人碰我的身体。”
温苒思忖了下,“我帮你擦不合适。”
“法律意义上,我们还是夫妻,这点儿小忙你都不愿意帮了吗?”男人声音中充满了破碎感,仿佛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
温苒没松口,纪晏礼继续道,“你要是医生就好了,最起码医生眼里患者没有身份之分、男女之分。算了,不难为你了,我自己来吧。”
说着,他就艰难的撑起身准备下床。
温苒听他一口一个医生,确实道德绑架了她。
她不禁有点怀疑纪晏礼知道了她就是rs r。
“行了,你坐好,我给你擦。”
纪晏礼看了眼病房门上的小窗,“会被人看到,去洗手间吧。”
温苒:“……”
她扶着男人慢步挪到了洗手间,将毛巾用温热水投湿,站到他身后为他解反穿的病号服。
背部整片被包扎看起来触目惊心,温苒问,“今天疼痛感减少一些了吗?”
纪晏礼知道骗不了温苒,但还是略微的添油加醋说,“疼痛度比昨天减少了五分之一,但现在背部像是被太阳炙烤一般,火辣刺痛。”
“这种灼烧感还会持续一周左右的时间,过了这段时间后就会出现瘙痒的症状,千万不能抓挠,这是皮肤换新的阶段。”
温苒转到男人面前,拿着湿毛巾为他擦拭脸颊、脖颈、手臂还有胸膛。
纪晏礼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淡淡的女人馨香萦绕在他鼻息处。
想起昨晚的那个吻,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
温苒抬眸刚好同他视线相撞,看到男人薄唇靠近,她下意识身体向后仰,却被男人揽住腰肢。
“纪晏礼,你……”
纪晏礼另一手抬起为她擦拭嘴角,“晚上吃了什么好吃的?”
原来是擦嘴,她还以为……
温苒轻轻推了下男人结实的胸膛,“没吃什么,你别乱动。”
纪晏礼没有松手,轻笑了声,“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吻你吗?”
“当然不是!”温苒否认,想要挣脱。
纪晏礼突然松开手,一本正经地说,“今后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占你便宜的。等你同意了,我再……”
“不会有这种可能的。”
温苒转身重新投湿毛巾给纪晏礼又擦了一遍,“好了,一会儿你趴在床上,我给你洗头。”
纪晏礼提醒,“下半身还没有擦呢。昨晚出了很多汗,一身的粘腻。要是我不受伤就不麻烦你了。”
温苒:“……”
她发现纪晏礼的话,她是真的无法反驳。
她将男人病号服裤子褪下,只留底裤,开始擦拭起来。
男人的双腿修长又笔直,不得不说纪晏礼身材真的好极了,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温苒擦完前面又擦了后面,随后她站起身,“擦好了。”
“那里也难受。”纪晏礼垂眸看着她。
温苒问,“什么?”
“那里。”
温苒一直是避开那处的,但是纪晏礼提示她,她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让她忙地别过脸,很是羞恼,“纪晏礼,你真是太过分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到处乱摸,我有点儿反应也正常。”
温苒惊诧地看他,“我到处乱摸?”
纪晏礼怕她生气离开,赶紧握住她手腕,痞笑着说,“我说错了,不是乱摸,是擦拭。”
温苒睨他一眼,冷声道,“松手。”
“我松手你就该走了。”纪晏礼说,“温苒,和你分开这些日子我都没有过,难免看到你会有些反应。”
温苒忽地笑了,“没有过是因为林晚秋怀孕了,不方便而已。纪晏礼,你救了我但是不代表我任由你调戏我或是要用身体回报你。”
纪晏礼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其实我和林晚秋没什么!”
温苒将他手指一根根掰开,嗤笑道,“孩子都有了还说没什么?”
“温苒,你吃醋了是不是?”
温苒被气笑,“我只是觉得自己被你当成傻瓜了!纪晏礼,我不是你,对救命恩人要以身相许。别消耗我对你仅存的救命之情。”
纪晏礼胸腔剧烈起伏着,他想要告诉温苒,其实他和林晚秋清清白白的,那个孩子也不是他的。
只是被问到孩子是谁的时,他要怎么说?
他答应过林晚秋的,总不能食言的!
他终究是欠林晚秋一条命的。
他闭了闭眼,“对不起。”
气氛僵持了片刻,温苒深吸一口气,“我扶你趴好,给你洗头。”
纪晏礼嗓音沙哑,“好。”
温苒扶他趴在床上,打来一盆温水放在椅子上开始为他洗头。
柔软的十指穿过他发丝那么温柔,这一刻纪晏礼心口很是钝痛,他越发的不想和温苒离婚了。
“温苒……”
温苒手指一顿,“怎么了?”
纪晏礼抿紧了嘴唇,“苏驰拿来了吹风筒,在柜子里。”
“我知道了。”
温苒拿毛巾给他擦头发,扶他坐在床上,“倒完水我就给你吹头发。”
“好。”
纪晏礼看她端盆进了洗手间,在她出来的时候,垂下眸。
温苒从柜子里取出吹风筒,插电后站在男人面前按下开关。
暖风浮动,女人指尖穿梭在男人的发间,就像是拨动了他心上的弦。
纪晏礼透过斜长的刘海看着温苒纯净的小脸,想把她刻进心里。
吹干头发后,温苒扶他趴好。
她收拾完病房进行了简单的洗漱,最后只留下廊灯照亮。
她躺在纪晏礼对面的病床上,给男人留了个背影。
纪晏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