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打给纪晏礼,但他都处于忙线中。
直到飞机降落在港城,对方的电话才打通。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苒苒。”
温苒下了舷梯,朝着等待她的车子走去,“晏礼,那你还好吗?”
“我很好,不要担心,你到了吧?”
“飞机刚落地。”
“嗯。”纪晏礼沉默了一瞬,“那就好,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过有时候我可能不能及时接听。”
温苒抿了下唇,“晏礼,对不起,这个时候我没在你身边陪你。”
纪晏礼温笑了声,“没关系,这点事情我处理不好,我怎么当你男人?”
温苒走到车前,顾笙打开车后门,她坐进去,“那你保重,有什么事打给我。”
“好,你那边有需要我帮忙的就告诉我,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的。”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温苒看向驾驶室的顾笙,“淮江哥怎么样了?”
顾笙声音哽咽,“淮江哥送到医院后就醒了,他拒绝做检查,老爷子现在正劝着呢。”
温苒明白傅淮江为什么拒绝,他不想让傅老爷子知道他颅内长了肿物,怕他担心。
“大小姐,你一定要劝劝他啊!他这么年轻就失明了,肯定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温苒微抿唇瓣,“我知道了。”
在顾笙的带领下,温苒走进病房。
傅老爷子正语重心长地劝着病床上的傅淮江做检查。
傅淮江目光没有任何的聚焦地望着天花板,他嘴里麻木地说,“不去。”
“爷爷、淮江哥。”温苒走过去。
傅淮江拧眉,“你怎么来了?”
“我让她回来劝劝你。”傅老爷子看向温苒,痛心疾首,“苒苒,你快劝劝淮江,我怎么说他都不听。身体出现问题就及时治疗,为什么不治呢?”
温苒弯身对傅老爷子说,“爷爷,您先回去吧,我和淮江哥谈谈。”
顾笙亦是劝道,“走吧,老爷子,淮江哥能听大小姐的。”
傅老爷子沉重地叹了声气,“苒苒,那你好好劝劝他。”
温苒点头,“爷爷您放心。”
傅老爷子头发花白,此刻像是又老了几岁一般,他在顾笙的搀扶下离开了病房。
温苒坐在椅子上,抬手在傅淮江的眼前挥了挥,“一丁点儿都看不到是吗?”
傅淮江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了下,轻嗯。
“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
傅淮江问,“真是抱歉,爷爷把你叫回来了。”
温苒无奈地笑道,“你竟然和我说抱歉,我们之间要这么客气吗?你的病情发展得有些快,我一会儿就联系脑科专家,针对你的情况制定一个方案。这段时间我都会陪你的。”
傅淮江望向温苒声音的方向,“纪晏礼他?”
温苒为他掖了掖被角,“他不会介意的,他知道你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是我的亲人。”
傅淮江薄被下的手蜷起,从爱人到亲人,他们此生再也做不成恋人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好。”
温苒起身,“我去联系专家。”
“好。”傅淮江眼眸空洞,泪水从他的眼尾滑落下来。
温苒轻轻关上病房门,倚靠在旁边的墙壁上,拨出了专家克里斯蒂安的电话。
“嗨,rs r。”
“你好,克里斯蒂安。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手术似乎要提前了……”
两人研制了手术计划,克里斯蒂安建议她带傅淮江来国治疗,因为他的手术近期已经预定满,他只能抽个人时间来给傅淮江做手术。
温苒同意了,她说会在三天之内赶回去。
结束通话,温苒回了病房,此时傅淮江已经睡着了。
温苒坐在病床前,看着男人额角的擦伤,很痛心。
她想傅淮江当初要是自私一些,不接受那个任务,他就不会承受那么多的伤痛了。
可惜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如果。
傅淮江醒来的时候,温苒趴在他手边睡着了。
他伸手摸到她柔软的头发,心里很是满足。
温苒感觉到他的触碰,便抬起头,“你睡醒了?”
傅淮江淡淡嗯。
温苒说,“喝水吗?”
傅淮江摇头,“不想喝。专家那边?”
“都联系妥当了,三天内我们就要抵达国,克里斯蒂安近期的手术都排满了,但他会抽时间给你做检查、定制手术方案和做手术的。”
傅淮江问,“这期间,你都会陪着我吗?”
温苒握住他的手,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当然会。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傅淮江惨淡的唇扬了扬,“谢谢你,苒苒。”
晚上,温苒就带着傅淮江回了老宅。
她将他们准备去国做检查的事情告诉了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紧皱眉头,“淮江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温苒安慰道,“不是的。之前他中枪的时候,在国已经做过全身检查了,淮江哥身体没有大碍。不过他的眼睛曾经受过创伤,可能旧疾复发了。爷爷您别担心。”
傅老爷子闻言,这并不会危及到生命,一颗心算是落了地,“那就好,那就好啊!我跟你们一起去!”
傅淮江喝了口茶,“舟车劳顿,爷爷还是不要去了,兴许我没有大问题很快就回来了。”
温苒亦是劝说着,好半晌后,傅老爷子才同意。
吃过晚饭,温苒扶着傅淮江回了房间,她给他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早上就前往国。
傅淮江坐在床边,听着温苒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苒苒,我手术成功的概率是多少?”
温苒蹲在地上叠着衣服,抬眸看向男人,她给他很大的希望,“百分之七十。”
其实,傅淮江颅内肿物长得位置很不好,克里斯蒂安说也就百分之二十的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