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礼握着门把手的手终是松开,拄着手杖离开。
苏驰自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对话,默默地跟在男人身后,大气不敢出。
许是刚才的话让她很心虚,温苒回眸看向门口。
在没有发现纪晏礼身影的时候,她松了口气。
“在看什么?”
傅淮江问道。
温苒弯了弯唇,“没什么。我收拾碗筷,再去找克里斯蒂安询问下你术后康复情况。”
傅淮江点头,松开了她的手。
温苒扶着傅淮江躺好,当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男人伸手抱住了她。
温苒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颤了下眼睫。
“苒苒,从我醒来到现在,你都没有抱过我、亲过我。”男人修长的指尖轻抚着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唇瓣上,“你是不是变心了?”
温苒唇角微扬,“当然没有,你想多了。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傅淮江听出了她此刻的拒绝,他也没有强迫她,便松开了手。
温苒赶紧起身,收拾好餐盒,像是出逃一般离开了病房。
出去后,她长舒一口气,走进开水间将垃圾丢掉。
她并没有去找克里斯蒂安,而是来到了楼下。
站咋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她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心想刚才的话纪晏礼应该没有听到吧?
她还是有些不安心,便给纪晏礼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通,语气上并没有什么异样,“苒苒。”
温苒问,“你和苏驰离开医院了?”
那端轻嗯,“晚上你回酒店吗?”
温苒轻抿了下唇,“淮江哥这边……”
“我知道了。”纪晏礼轻笑了声,“集团那边有个紧急项目,我先回国了。”
纪晏礼要提前离开,温苒觉得并不只是因为公司有事,而是他难以接受她和傅淮江的关系。
温苒问,“晏礼,你相信我的,对吧?”
纪晏礼没有犹豫,“相信。”
“那等你到了告诉我一声。”
“好。”
结束通话,温苒轻叹了声,转身进了住院部大楼。
纪晏礼抬手按着眉骨,声音沙哑,“苏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驰揭过后视镜,“爱她,就相信她。看得出太太是爱您的,对傅淮江是亏欠的。”
纪晏礼苦涩地笑道,“苏驰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当初我因为林晚秋总是丢下苒苒,现在全部反噬回来了。”
苏驰心里这么想着,但却不敢这么说,“您要相信太太,更应该对自己有信心。像太太和傅淮江这样的就是有缘无分,现在太太是为了报恩才去照顾他的。如果太太不管不顾傅淮江,说实话挺薄情的,您也不会那么爱她的对吧。”
纪晏礼沉默着,随后看向窗外,眸光毫无焦距。
苏驰心中不禁感慨,以前的纪晏礼那么矜贵、自信,但是现在因为一个‘情’字变得不自信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情’字伤人啊!
纪晏礼当晚就回国了,温苒望着窗外的月光睡不着。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回过头就看到傅淮江起身准备下床。
她按下壁灯立即下床,趿拉着拖鞋来到男人面前,“怎么了?”
“有些口渴。”
“你说一声,我就帮你倒水了。”温苒说,“你坐下,我来就好。”
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傅淮江一杯饮尽。
温苒接过水杯放在桌上,她想要扶傅淮江躺下,但男人却将人抱住紧拥在怀。
“苒苒。”他俯首贴着女人的耳朵,呢喃着她的名字。
温苒下意识的身体一僵,蜷起手指,“淮江哥。”
“不是喜欢叫我淮江?怎么变成淮江哥了?”男人的声音低哑,磁性而醇厚。
温苒微微侧过脸,避免接触上,“这是后来你让我这么叫你的。”
“是吗?”傅淮江拧眉,“这样听上去好像我们是兄妹一样。”
温苒“……”
“苒苒,虽然你在我身边,甚至是在我怀里,但我总觉得你离我很远。”
“没有啊,怎么会呢?”
傅淮江想要亲吻她的脸颊,温苒连忙别过头,“淮江哥,我扶你躺下吧。”
傅淮江察觉到她的抗拒,也就没有再进一步的接触,他轻笑着说好。
深夜,傅淮江望着女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中。
他真真切切地忘了这五年发生了什么,但他感到温苒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爱情,而是亲情了。
他有一种直觉,这和那个名为纪晏礼的男人有关。
翌日,丹尼斯来看望傅淮江。
趁着温苒去买早餐,傅淮江问出了他心里最想问的话。
“苒苒有别的男人了吗?”
丹尼斯摇头,“当然没有,她最爱的就是你了。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傅淮江观察着丹尼斯的眼睛,看他是否在说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丹尼斯,我很信任你。”
丹尼斯点头,“那是当然,所以你应该相信我说的话。”
傅淮江敛了敛眸,“我抱着她,她身体是僵硬的。我想要吻她,她也会下意识地抗拒。我觉得她不再爱我了,对我只是亲情而已。”
丹尼斯说,“你刚做完手术,她是怕你情绪激动而已。你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况且温苒都答应你回港城就领证,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傅淮江问,“你知道纪晏礼吗?”
丹尼斯点头,“我和纪氏集团有合作关系的。”
“他和苒苒是怎么认识的?”虽然温苒告诉过他,但是他还想要再次求证一下。
丹尼斯说,“温苒回到江城认亲,在一场宴会上认识了他,仅此而已。”
傅淮江点了点头,“好,我信你。”
丹尼斯笑道,“我可是你好兄弟,你当然要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