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降落在港城机场。
纪晏礼第一时间联系宋芸,只是宋芸根本就不接电话。
他又打给傅淮江,对方也一样不接电话。
坐上提前备好的车子,纪晏礼让苏驰直接开往警局。
苏驰不敢耽搁,启动车子前往。
车子抵达警局还没有停稳,纪晏礼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苏驰一脚刹车停下,纪晏礼还是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可能是扭到了脚,他此刻朝前走的脚看起来很吃力。
苏驰停好车子,立即跟上去。
刚进警局,就看到纪晏礼被傅淮江按在地上暴打,几个警员拉都拉不开。
他毫不怀疑傅淮江都能把纪晏礼打死。
他上前去拉傅淮江,却被对方狠狠一甩,他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傅淮江攥住纪晏礼的衣领,呼吸急促而粗重,他就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想要撕碎面前的男人。
“苒苒受到的所有苦难都是因为你!你真是该死!”
纪晏礼眉头紧锁,嘴角都是血,“苒苒呢?”
“死了!”傅淮江恨透了他,“苒苒被你要娶的女人害死了!她被烧成焦炭状,一尸两命!”
“你在骗我!苒苒不可能死的!你在骗我!苒苒一定还活着!”
傅淮江起身,扯着纪晏礼的领带将人拎起走出警局,转到楼后面的司法鉴定中心的停尸间。
他将纪晏礼往里面狠狠一推,后者跪在了地上。
“你自己看!就是因为你,苒苒才成为这个样子!”
纪晏礼抬起狼狈的脸,看到停尸台上有具白布盖着的尸体。
他爬起身,拖着残体走到台子侧面,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掀开白布。
烧焦的气味传来,他一颗心坠到了谷底。
他捏着白布缓缓掀开,一具烧焦的尸体呈现在他眼前,根本就辨不清五官,恐怖至极。
“这不是、苒苒,不是的!我不相信!”
傅淮江走过去将白布重新盖在了尸体上,推搡着纪晏礼,“滚出去,你在这里只会让苒苒不得安息!”
纪晏礼无法相信这具焦尸就是温苒,她明明那么鲜活、明媚,怎么可能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苏驰跟过来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认识温苒多年,也无法接受温苒死了,还死得这么惨。
他上前扶住纪晏礼,“纪总,您节哀。”
纪晏礼甩开男人的手,“不可能!我不信!苒苒她不会死的!她不会的……”
“纪!晏!礼!”
宋芸冲进来,疯狂地拍打着纪晏礼,“都是因为你,把苒苒给害死了!你个畜生!王八蛋!你把苒苒还给我!”
纪晏礼看着宋芸红肿的眼睛和鼻头,他双手攥住其肩头,“宋芸,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为了惩罚我而开的一场玩笑!苒苒还活得好好的呢!”
宋芸抬手就给了纪晏礼一个响亮的耳光,“没有玩笑!苒苒死了!惨死了!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是你,你把她害死了!你为什么要把徐星染放出来,要不是她,苒苒就不会死!”
她哭到不能自已,胡乱拍打着纪晏礼。
苏驰挡在了纪晏礼的身前,承受着女人的捶打。
傅淮江冷眸看着纪晏礼,“滚,现在就给我滚!”
宋芸也推搡着纪晏礼,“你不要在这里,苒苒的灵魂都不会得到安息的!滚啊!”
纪晏礼的眼泪无声地掉落下来,他任由着女人向外推着。
苏驰将已经崩溃了的纪晏礼扶出了停尸间。
沿着走廊朝着大门走去的时候,纪晏礼一度双腿发软。
在鉴定中心门口,纪晏礼跌坐在地。
他双手抱住头痛哭,“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苒苒就不会死!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对不起苒苒啊……”
苏驰心情也很沉重,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口。
因为温苒的死真的和纪晏礼脱不开关系。
他站在纪晏礼的身侧,一直陪着。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台阶前,车门打开,顾笙下了车。
他看到纪晏礼,满眼的仇恨,只是顾不得教训对方,他忙打开车后门,将傅老爷子请出来。
傅老爷子抬眼就看到了纪晏礼,他怒目而视,“畜牲!要不是因为你,苒苒根本就不会惨死!傅家和纪家永远为敌!”
擦肩而过的时候,顾笙朝着纪晏礼啐了一口。
苏驰赶紧拿出纸巾擦拭他的西装外套,纪晏礼摇头,“是我活该,我就应该被人唾弃。”
他手撑着地面起身,看向前方,“虽然徐星染死了,但我也要查清楚真相。我要整个徐家都陪葬!当然,我也会以死谢罪!”
说完,他跛着脚走下台阶超前走去。
苏驰赶紧跟了上去。
温苒被徐星染绑架被杀害的新闻在网上传播开来。
网友们皆是对徐星染、纪晏礼各种咒骂、讨伐,他们还自发地前往温苒被害死的郊外废弃厂房送上鲜花。
当然有一部分人是真心的,也有一部分人是想要博人眼球,获取流量的。
无论如何,网友们的讨伐对纪氏集团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纪氏的股价连连下跌,一连三日都跌停板。
纪氏高层对纪晏礼意见很大,纪文堂见不得纪氏商业帝国毁在纪晏礼手中,联合一众股东将其罢免。
纪晏礼也无心经营纪氏,很痛快地辞去了总裁一职并上交了所有的权利。
他一心调查温苒的案件,查出了徐星染在婚礼前一晚离开了倾城别墅,乘坐私人飞机到了港城,于翌日清晨五点又回到了别墅。
再加上被抓住的三个绑匪都指正是徐星染指使他们绑架温苒,并烧死她的。
所以徐星染绑架温苒的动机和人证都存在,警局调查的结果就是徐星染雇凶杀害了温苒,手段极其残忍。
只是徐星染已经毒发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