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挂断良久,纪晏礼才回过神。
饶是经历过再大的风浪,他也难以接受、消化宋芸的那些话。
他和傅淮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母亲害死了傅淮江的生母?
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呢?
这时,他手机又传进来几条图片信息。
他心脏怦怦怦的直跳,他有一种预感,只要点开,有些阴暗的往事就会浮出水面,再也遮掩不住。
只是好奇心催着他的手指去点开,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展现在他眼前。
他瞳孔瞬间放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接着他目光缓缓落在纪母的身上,漠声开口,“陈慧是你害死的!”
原本还在和纪文堂撕扯的女人停止了动作,她猛地回过头看向纪晏礼。
矢口否认道,“我没害死她!”
纪晏礼嗤笑了声,“我指名道姓说是你了吗?”
纪母呼吸一滞,狡辩着,“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你爸一定认为我是个恶毒的女人!我拆散了你爸的初恋,我又对温苒有意见,所以现在你们都不待见我!”
她转向纪文堂,“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和你过了快一辈子,你心里还是没有我!”
之后她又看向纪晏礼,“我生养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你竟然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妹妹死了都没见你这么伤心,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纪晏礼直接将手机怼到她面前,将照片摆在她面前,“你还想要说什么?”
纪母看着陈慧的照片,眼中充满着恨意,再看到对方惨死在车祸中的照片时,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死的好!死的真好!”
纪文堂一把夺过纪晏礼的手机,翻看起照片,再看到下一张照片的时候,他怒吼一声,一拳砸在了纪母的脸上。
纪母被砸倒在地,她有些懵怔,而后在手感觉到她脸颊肿起来后,她破口大骂,“纪文堂你畜牲!你竟然打我!”
纪文堂蹲下身,扯住女人的头发,让她看照片,“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
纪母睁大眼睛,看着照片中的女人将一个裹被抛掷江中。
虽然看不到女人的正脸,但是那身形还有大衣的样式她太过熟悉,这就是她!
只是,这怎么会被拍下来?
她心跳如打鼓一般,“这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纪文堂扯着女人的头皮,“这件大衣是我给你买的,当时全华国只有十几件!这个发型、身形分明就是你!你制造了陈慧出车祸,她当场惨死,然后你将那个刚出生的孩子扔到了江中!你这个毒妇,原来是你害死了他们母子!那是我的孩子!你怎么不去死?”
纪老夫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她一时间接受不了,再加上长时间的站立,她后退了一步要倒下去。
纪晏礼眼疾手快扶住她,将人扶到了沙发上。
他居高临下看着纪文堂和纪母,“傅淮江就是那个孩子。”
纪文堂猛地看向他,“什么?你说什么?”
纪晏礼一字一句道,“傅淮江就是陈慧的孩子!”
纪文堂震惊极了,原来他和陈慧的孩子并没有死,他还活着。
纪母破防了,“傅淮江是那个孩子?为什么?不可能的!我亲眼看着他被江水冲走的!他活不下来的!他应该死了的!为什么他会活着?”
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崩溃的不停地念叨着这几句话。
纪文堂回想着傅淮江的样子,他和纪晏礼确实很相像,原来那是自己的儿子。
一想到陈慧惨死,傅淮江也差点被害死,男人心头的怒气便压制不下去。
他对着纪母的脸左右开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给你送进监狱,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纪母被打得脸颊高高肿起,都是鲜红的指印,她仍旧不服气,“我爱你,想要得到你有错吗?要错也是陈慧那个贱人的错!她明知道和你不可能了,还要留下那个野种,要不然我也不能杀人了!都是她的错!”
纪文堂看她到现在还不知反悔,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
纪母终于意识到纪文堂没有在开玩笑,她抓住其裤子,“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文堂,我是你妻子啊!我不能进监狱的!那里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那些贵太太都会嘲讽我的……”
纪文堂甩开女人的手,“滚开!你就是自作自受!陈慧因你而丧命,我儿子也差点被你害死!”
纪母仰头哭道,“你给我送进去也不能回到从前的,不如我们就把这件事翻篇吧!好不好?”
纪文堂看着女人可怜兮兮的模样,没有一丁点儿心软,“不可能!”
纪母又看向纪晏礼,“晏礼,你要眼睁睁看着妈进监狱吗?”
纪晏礼冷眼看她,“你应该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纪母没想到会众叛亲离,“你们!你们没有证据!”
纪晏礼说,“我刚才录音了。”
纪母歇斯底里地怒吼着,“畜牲不如!你为那个贱女人报仇吗?我才是你妈!傅淮江、前段时间纪氏集团遭遇重创,是不是他做的?一定是的,他想要毁掉纪氏啊!他是纪氏的敌人啊!”
纪晏礼说,“整个纪家都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看向奶奶,“我扶您上楼。”
纪老夫人有被震惊和打击到,她点了点头,在纪晏礼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纪老夫人问,“刚才那些都是真的,是吗?”
纪晏礼点头,“是。”
纪老夫人沉重叹息,“造孽啊!你妈真是糊涂啊!”
纪晏礼摇头,“她不是糊涂,而是狠毒。”
纪母被警方带走后,纪晏礼上交了那份录音。
时间久远,这个陈年旧案被翻了出来,牵连了很多人。
那些人在多年后的今天都非富即贵,他们想要镇压此事,但是纪晏礼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先发制人,将这件事爆出来大义灭亲。
纪母雇凶杀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