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给我当头一棒,我浑身打颤瞄向了身旁,可我只看见身边坐着林雪。
“人到齐了,该出发了。”师傅冷声说道,再次将车启动。
“现在可以送我们回家了吗?”林雪一动也不敢动,表情像是快要哭了。
然而师傅却呵呵一笑,“回什么家啊?既然你们能够看得见我,说明也活不长了,我就做一回好人,免费送你们上路!路上我们也好作伴。”
“我不要和你们一起走,我还没活够呜呜呜……”林雪被师傅的热心肠“感动”得哭出来,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那个,师傅,你能好人做到底,再多送一位吗?”我突然开口,我想把那傻逼组长给一起带走,只发得起低保工资还要我们天天加班。改了十八次方案最终选择了第一版,动不动就爱在鸡蛋里挑骨头。
要不是今天又加班到这么晚,我和林雪哪会遇上这种怪事。
“谁?是一直在后面跟着我车的那位姑娘吗?”
我一愣,随即往后看,车后方连个人影也没有。
就在这时,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师傅踩重了油门也提不上速度。只能把车停了下来,他下车往后备箱那里走去,没一会又拉开了我这一侧的车门说道:“你们走吧。”
“为什么?”我和林雪马上下车,同时也不解他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放过我们?
“那女的不让我带走你。”师傅瞥了我一眼,接着把烟掐掉丢到了地上,然后又回到主驾。
“她是谁?”我根本没有看到其他女人。
可是师傅并没有回话,开着车扬长而去。我低头一看,那支烟变成了一堆灰烬,风一吹就散了。
我和林雪不敢停留,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才逐渐走到有人居住的地方。
我们找了家网吧包夜,林雪从老板那里借了充电器给手机充电。我打开电脑准备玩游戏放松,登陆社交软件后看到了来自王海杰的未读消息。
我点进对话框,他从今晚八点起就给我不停发消息了:
【小叶,我下动车了,等我到酒店安顿好后就来找你。】
【小叶,我跟你说,我刚才去你家,看见有一女孩在你家门口烧纸。她说,她说你死了!】
【我当时还以为你真的死了,然后就听到楼梯那边传来哭闹声,过去一看才得知是住你楼下的邻居昨天去世了。不是你出事,是那姑娘哭错地了。】
我愣住原地,他说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张可瑶。先是王婆死了,然后边烧纸边念叨张可瑶从楼上掉下,过了几天张可瑶身亡。
现在张可瑶也出现在我家门口烧纸,还说我死了。
这是不是一种找替死鬼的方式?自己被害死后,必须再拉一个倒霉蛋才能脱离。
我继续看着王海杰发来的消息,当时我正在忙着工作,然后又遇到公交车的事,所以一直没有进社交软件,自然没看到这些消息。
那个时候对方看我没回话,电话也打不通,所以后面不断给我发短信找我。
我在键盘上飞快地打字,解释自己手机坏了,并问他看见的那个少女长什么样。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没看清,感觉长得还算好看。二十多岁吧,穿着睡衣,然后戴着一个白色的手表。”
是张可瑶!真的是她,算算时间,当时她诅咒我后,就来找我了。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的那个女子,就是张可瑶!
我又发了一句话过去:“她说我是怎么死的?”
等待消息的时间是漫长的,我看向身旁的林雪,此时她正在用电脑看电视剧。还好有个熟人在身边陪我,不至于那么崩溃。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既想要对方秒回,又怕看到回复。我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焦虑和害怕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比当年查询高考成绩还要紧张。
【我有问过她,她当时正要开口,就被楼下的嘈杂声给打断了。我跑下去发现警察正在对死者家属做调查,等再上楼时,那个女人就不见了。】
看着发来的短信,我犹如晴天霹雳愣在电脑前。
这下完了,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靠在包间的座椅上勉强睡了一夜,第二天将手机拿去修,幸好只是屏幕坏了,很快就换了个新屏。
昨晚林雪吓坏了,今天请病假回家休息。我本来也想请假,但是那傻缺组长拿工资压着我,就是不肯批假。
不批也就算了,今晚又要让我加班,我到了晚上八点才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好。
这次公交车站台有许多人在等公交,这里这么多活人,鬼车总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了吧?
没一会公交车来了,我上车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司机是有腿的。
以前我最讨厌挤公交,但现在我站在人群中间,却觉得十分安心。
开了四五个站,乘客陆陆续续下了车,车上少了一半人。我无意中一转头,看见后排站着个白衣女人!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这个身形和衣着我再熟悉不过了——昨晚在鬼车上的张可瑶!
“白石河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带齐您的行李物品,从后门下车。”
我瞬间慌神,与此同时公交车的到站广播响起,我急急忙忙地跑下车。车子开走时,张可瑶就站在车里,透过窗户面对着我。
张可瑶知道我的住址,所以家我肯定是不敢回去的。
此时是晚上九点多,街上大部分店铺都关门了。我穿过清冷的大街,时不时地回头看,路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过客。
这时我瞥见街尾一家小店,门头上的长方形led显示屏在播放字幕:“白石宾馆欢迎您,今日有特价房……”
我停下了脚步,走进这个装修偏老旧的小宾馆。
坐在前台的是位肥胖的大姐,正在大口大口地嗦螺蛳粉。
“开间特价房。”我说。
听到我要开房,胖大姐连面条都来不及咬断地抬头,含含糊糊地说:“你,你确定要住特价房?”
“嗯?难道这房有什么问题?”我皱眉问道,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