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着好奇怪。”
“我们把它砸了吧~”
几个小孩七嘴八舌的围在门口,姜小远听着他们的声音,转着轮椅过来正巧碰见其中一个伸手去扯雪人身上的黄色围巾,树枝做的手臂也没了一半。
“停手!”
她呵斥到
见着屋子主人出来,一群孩子立马收了手,吵闹着一哄而散,片刻就没人影
扯出来的树枝被随意的丢在地上,原本热热闹闹的场景霎时变得冷清起来
姜小远安静的盯了面前的东西两眼,转身回了屋
“你堆雪人了?”
他问
正在切菜的姜磊一脸茫然
“啊?”
“我说门口的雪人你堆的吗,既然堆了怎么不做完,脸都没有。”
姜磊立马否认:“我没有啊。”
姜小远没有再理他,自顾自到厨房寻了些东西又离开
重新回到门口,她将手里的胡萝卜重重的按了上去,还将自己平时吃的芝麻球装上做了眼睛,完成后往后退了退,满意的看了两眼后才转着轮椅过去,费力的伸手从地上捞起小孩丢掉的树枝,重新插了回去
最后她满心欢喜的退回来准备观赏自己的杰作,惊觉两边不太对称
本来的那根树枝是斜向下插的,自己重新装回来的这边是斜向上插的,雪人扭七竖八,看着十分惊悚。
她不得已转着轮椅过去又换个方向,她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的熟悉,猛地想起自己长这么大,有这样堆雪人习惯的自己只见过一个。
她楞在门口,许久没有进屋
她有多久没见对方了,除了两年前短暂的冲突后,便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她如她所愿,走远了、滚远了,远到如同还在监狱里一样,安静得如同一个死人。
姜小远想到几个月前见过的一个人,对方带来了一份迟来很久的忏悔,也解开了自己多年以来的疑惑
不过仔细想想,就算没有这件事,她也会真的恨方思慢吗?得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她的人生自从十年前暴变的那一刻起到现在,她都没有适应过来
无论过去多少年,姜小远都清晰的记得自己的高考志愿是地质大学,她这辈子最想去的是西藏
她做梦都想自驾一回,看看那些雪满大地、日照金山的壮景,瞧一瞧迷人的可可西里、唐古拉山山脉,神秘美丽的措那湖,和一路上开了挂的天空和美景。
不过这些早都化成一个个一碰即醒的梦境了
她喜欢订那些与地理有关的杂质,但她不常看,那些标记在地图上的地方,就在那里,但是她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驻足
每一行字、每一个地名都代表着一个她到死都去不了的地方,她只能团在这幅残败的□□之中,渐渐绝望和冷漠。
不仅如此,她似乎还成了一家人的累赘,亲眼见证自己的弟弟无数个女朋友谈好了又分手,就连家里装修个房子也得为了她打破本来的格局,就为了她生活的方便,即便很明确的知道家人全是关心,但是这份爱护却时时刻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悲伤、无奈、也有愤怒
她所有的情绪需要找一个宣泄口,恨谈不上,但是见到方思慢总会忍不住动怒
所以她要骂她,要她走,两方都隔得远远的
最好不见面,就是她面对目前的困境,唯一能想到不伤害双方的办法。
屋里传来姜磊叮叮咚咚剁肉的声音,在不隔音的胡同里格外的刺耳
她抬头,四四方方的屋檐露出一块空白来,从她这里望出去,这方缺口映着灰色的天空、厚重的白云,好像一道用什么都补不上的天裂。
她如同死人一般不再动,轮椅进屋后就停在这里
她不知道方思慢是什么时候来、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挤在一起,令她有些难受
第二天傍晚时候,方思慢又想出门,一下被周瑾拉住
“你好像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