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着黎秘书和几个保镖的面,故意这么问他。
陈妙能感觉到,黎秘书都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在她和蒋祎洲之间多看了一眼。
仿佛在琢磨,为什么蒋祎洲会清楚陈妙有没有艾滋?
而蒋祎洲的瞳孔一缩,眸光冷厉。
他的下颌绷着,一言不发,仿佛是也拿不准她会不会鱼死网破,而损害到他的切身利益。
陈妙见他这般警惕,“紧张了?”
某人蹙眉,表情严厉,“陈妙!”
“上次我受伤,你帮我处理伤口碰了我的血,若我有艾滋,你逃得掉吗?”陈妙说完,看见男人微眯了眯眼。
他还是绷着下颌,眸色复杂。
陈妙却觉得,他应该是松了一口气吧。
就差那么一点,若她把事情捅破,黎秘书知道了,蒋爷爷就知道了!
那蒋祎洲毫无疑问的会失去继承权。
不过,陈妙也只是吓唬他的。
鱼死网破这种事,不适合她。
她大好的青春年华,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而全部搭进去?
以前她傻,觉得他心里有她,所以即便是知道飞蛾扑火,她也甘之如饴。
可现在她明白了自己在他心里一文不值,难道还要为了他,把她自己的路全部堵上吗?
陈妙看向黎秘书,“走吧。”
陈妙先行上车,不再去看车边的男人。
待黎秘书上车后,车子驶远了,陈妙才淡淡道,
“黎秘书,如果我的血没有问题,你们要抽我的血也可以,但我有条件,一次十万,还请黎秘书转告给蒋爷爷,他同意,就成交。”
黎秘书闻言,嗤的一声,眼底都是讥讽,“稍等,我打电话。”
黎秘书拨通了蒋爷爷的电话,把陈妙的话转达,陈妙清楚的听见手机里传出了老爷子嘲讽且生气的声音,“她还跟我提钱?真是养不熟的东西,不如养条狗。行,那你就拟一份合同,一分都别少了她的,这样也好,两清,不然,媛媛的心里还要觉得亏欠她。”
黎秘书应下,微侧头看向陈妙,“蒋董同意了。”
去了医院,黎秘书带着她各种抽血检查。
最后来到遗传代谢科,准备查一下她有没有那些奇葩的遗传病。
老爷子大概是事求完美,不希望进入他孙女身体的血液有半点杂质。
可就在医生通知陈妙准备进去时,陈璇赶来了。
她着急忙慌,气喘吁吁的跑来,挡在陈妙前面,“黎秘书!谁允许你带我女儿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检查了!”
黎秘书冷下脸,“陈女士,这是蒋董的安排。”
“我不管,你们不准抽妙妙的血!”陈璇的反应很激烈,拉着陈妙就走,甚至在保镖赶来时,她也激动的拿出刀来威胁,“想让我死在这里,你们就试试,我看你们怎么跟蒋总交代。”
蒋伟明疼陈璇,蒋家无人不知。
若她真有个好歹,怕是不好交代。
黎秘书也只好让保镖别乱来。
陈璇拉着陈妙离开医院,一上车就开骂,“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给媛媛献血,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陈妙笑着,“妈,你刚才那样子特酷知道吗?”
“笑什么笑,这个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
陈妙的心里暖暖的。
她笑着,眼眶却有些热热的。
记忆中,妈妈这样护着她,还是她上小学时,在学校跟人打架了,对方叫来家长要刁难她。
她的母亲冲到学校,就把她护在身后,为母则刚的挡在陈妙前面。
那时候,她觉得母亲就像是玩老鹰捉小鸡里的母鸡,死也要护着自己的孩子。
只是后来,妈妈跟蒋叔叔在一起了。
她的眼里,就只看得见蒋媛媛了。
陈璇气的不轻,“这个黎秘书真是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都跟她说过,你的血不适合媛媛,她还是要把你带来医院,气死我了。”
陈妙笑着拍拍她的背,“消消气。”
“你这孩子怎么没心没肺的,人家都要抽你的血了,你还笑。”
“我高兴。”
陈璇正要说什么,电话响了。
一看,是丈夫蒋伟明打来的。
陈璇赶紧接通,嗯了几声,挂了电话就说,“妙妙,跟我一起回老宅。”
陈妙见她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多问。
她一路安静的坐在车里,直到抵达蒋家老宅,才知道陈璇把她从医院带走的事情,气的老爷子当场晕倒。
家庭医生来了,确认蒋老爷子只是被气的。
但千叮咛万嘱咐蒋伟明和陈璇,“别再惹老爷子生气了。”
陈妙坐在客厅的沙发,翻看手机。
她用余光瞥见老爷子的卧室,进进出出了好些人。
而此时,母亲的声音在里面响起,“爸,真不是我不舍得,您应该也知道,妙妙的爸爸以前沾过毒品,我是怕她的血里也有那些不好的东西,媛媛本来就体弱,这要是因为妙妙,再有个闪失怎么办?”
蒋伟明也帮衬,“是啊,小璇平时对媛媛如何,你也看在眼里,她怎么可能是有外心呢。”
“妙妙要是没问题,就算是要她给媛媛捐个肾,我都没意见,血这种东西,又不是抽了就没了,若不是担心有意外,我不会这么大反应啊。”
老爷子躺着,听到这,心里才舒服多了,却也问,“你说的是真的?将来万一,真需要你女儿,给媛媛捐一颗肾,你没二话?”
陈妙听到这,手指下意识一僵。
她听见母亲说,“那如果能救媛媛,不就是妙妙这个做妹妹,应该做的事吗?”
陈妙的眼神有些失焦。
心里像被针扎一样,涌上密密麻麻的疼。
她知道,母亲为了帮继父拿到继承权,会极力的讨好蒋老爷子。
为了坐稳蒋太太的位置,也在讨好蒋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