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看着她,眼神犀利,而陆可欣的瞳孔一震,明显有心虚,可仍旧是硬气道,“你乱说什么!”
“我为什么要指使?”陆可欣提高音量,“你真是不可理喻,自己害得奶奶差点摔跤,现在还反怪到我头上了!”
此时,男孩的母亲也跑了过来,见这架势,以为是陈妙要欺负她家的孩子,上来就骂,“你们几个大人,欺负一个孩子,要脸吗?”
老太太不想闹大,挥挥手,“算了吧,妙妙,让这孩子走吧。”
陆可欣就挡在孩子身前,陈妙也没办法,只能看着那母亲把孩子拉走,可那母子刚走几步,就被面前的蒋祎洲挡住了路。
蒋祎洲的脸色阴鸷可怖,就像暴雨来临前的乌云压顶,莫名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男孩母亲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自家宝贝儿子,就像是被人拎鸡崽子一样给拎了起来。
“哎,你干什么呢!”女人忙上前去。
大家都是一愣。
尤其是陈妙,心下惊讶,他怎么来了?
不是在病房吃着他未婚妻准备的爱心粥吗?
蒋祎洲提着男孩的衣服领子,把他拎到了陈妙和奶奶面前,男孩挣扎扭动,“你放开我。”
“说!谁让你撞人的!”蒋祎洲厉声问着。
男孩挣扎,“放开我!”
男孩母亲也想上前把孩子拉回来,蒋祎洲索性一举胳膊,把男孩推到了高高的树枝上,那男孩抱着树枝,吓得哇哇大叫,“妈妈,救我。”
“你干什么啊,把我儿子放下来!”
男孩母亲急了,她又够不着那么高的位置,又怕自己去叫人,孩子会摔下来。
无论男孩妈妈怎么骂,蒋祎洲都面不改色的把小朋友‘欺负’到底。
“说不说,我可走了?摔下来,你的胳膊腿可就要断了。”他威胁。
男孩母亲难以置信,“你这么大个人,欺负一个孩子,你……”
陆可欣也帮腔,“那孩子都要被你吓傻了!”
她一脸的担心,似乎只是担心孩子的安危。
蒋祎洲的嘴角牵起一抹讥讽,没正眼看她。
陈妙的嘴角溢出一丝难察觉的笑意。
蒋祎洲就是这样,只要在外头,不需要伪装时,管你老少,百无禁忌。
她记得有一次他带她一起去外地出差,遇到个碰瓷的老头,上来就要讹陈妙,非说她把他碰了,骨折了。
陈妙要给他两千私了,老头也不肯,开口就要十万。
蒋祎洲把手机塞给她,让她在旁边录着。
他则去车后箱拿出个高尔夫球杆,众目睽睽的就要打人。
众人唏嘘,这太猖狂了吧!
陈妙也是一惊,握着手机的手都抖了,深怕闹大了。
可地上的老头,被吓得急忙跳起来,跑的比兔子还快。
蒋祎洲把球杆收起来,“看吧,我这球杆还能治病。”
此时,他把孩子架在树枝上,不管旁人怎么说,都不妥协。
一时间,男孩母亲也无奈,催促,“明明,你快说啊。”
一旁,陆可欣紧张的往后站了几步。
男孩眼中挂着泪,这才哭兮兮的指向陆可欣,“那个阿姨让我撞的!”
他被吓怕了,急忙从兜里掏出了几百块,“阿姨给我的。”
大家都向陆可欣看去。
老太太的脸一下就沉了。
而陆可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你胡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你。”陆可欣急着否认,怕给老太太留下不好的印象,忙说,“奶奶,你不能信一个孩子的话啊,他定是怕被人摔下来,才乱说的。”
“就是你,你个坏女人,是你让我做的。”男孩哇哇大哭。
男孩母亲也生气指责,“你这女人也恶毒了,拿钱去怂恿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去帮你做坏事!”
蒋祎洲把孩子放了下来。
那男孩的母亲赶紧查看孩子的伤,闹着:“我要报警,这医院有监控吧!”
蒋祎洲把手机递过去,“报,看看你儿子故意伤人,你这个监护人要不要负责。”
“我……那也是那个女人教唆指使的!”女人的气势蔫了一半,怕真摊上事,拽着孩子就赶紧走。
陆可欣还想解释,“奶奶,我……”
老太太板着脸,没理会她,而是走到蒋祎洲面前,“谢谢你啊,小伙子。”
她打量着蒋祎洲,觉得看着有些亲切,就想多问几句,“你是本地人吗?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蒋祎洲拧了下眉,没回答,却是看了眼陈妙。
陈妙这才赶紧回答,“奶奶,他是我小叔。”
“阿?你小叔啊?”老太太惊讶,又有些惋惜,“那太可惜了。”
她还以为,找到那个孩子了呢。
瞧这孩子眉眼,跟她那女儿有些相似。
可听着陈妙介绍,得知蒋祎洲是本地人,老太太有些失望。
陈妙没听见老太太最后一句话,想搀扶老太太回去休息,司冶却来了。
他从护士那听见些动静,急忙赶过来,“奶奶,你没事吧?”
“我听说,有人把你撞了?怎么回事?”司冶紧张,老太太在动手术前,可不能再出意外。
林奶奶瞥了眼旁边的陆可欣,“有些人看我不顺眼呗,想借刀杀人,就是可怜了妙妙,差点要背锅,幸好啊,妙妙的小叔帮着解决了。”
老太太这番话,虽然没指名道姓。
可陆可欣脸上一阵火辣,司冶也似乎明白跟她有点关系。
他看了眼陆可欣,陆可欣就更着急了,摇头,一副委屈的样子,“不是这样的。”
司冶没理会她,而是看向蒋祎洲。
他跟蒋祎洲见过,就在陈妙所住的小区门口。
“你好,谢谢你帮我奶奶解围。”司冶礼貌的道谢。
蒋祎洲脸色阴鸷,“不必,只是见不得有人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