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室内,医生正在给陈妙处理手上的伤。
伤口虽然不深,可在手心这样的位置,还是挺疼的。
陈妙咬着牙,倒吸好几口气。
蒋祎洲站在一边,看她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他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平时胆子挺大,怼他的时候更是换着花样。
这会儿,却是连看医生处理伤口的勇气都没有,她微偏着脑袋,那纤细的手也是随时想往回缩。
他走至她身边,一手捂住她的眼,将她脑袋按在自己身上。
熟悉的气息和体温,让陈妙一愣,正想拉下他的手,却听见他跟医生说:“轻点,她怕疼。”
医生这才放轻了动作,笑道,“这伤在手心上,是会挺疼的,但好在啊,伤口不算深,回去以后可得注意,别碰水,也别用这只手干活。”
“别碰水?那洗澡呢?”
“洗澡的话,你帮她一下呗。”
“好。”蒋祎洲应着。
陈妙:……
他倒是想的美!
陈妙的头靠在他身上,听着他跟医生的对话,也好似忘了疼痛感。
不知怎么,她甚至有一种被呵护着的感觉。
就像小孩子生病了,终于得到了家长的重视与疼爱。
心里酸酸胀胀的,却很幸福。
她突然想起自己刚到蒋家那一年,她才17,准备高考了,本是最关键的时候,需要家长关爱,可陈璇只沉溺在刚嫁入豪门的喜悦,哪里有心情照顾女儿的感受。
在陈璇看来,她女儿从小就懂事,从不让她操心。
吃饭睡觉上学甚至是生病了,哪样事,陈璇都不需要过问,陈妙自己就能打理好。
可陈妙也很想不懂事一回。
于是,高考模拟试题的时候,她故意考砸了,交了空白卷。
老师一个电话过去,让家长来学校。
陈妙等了许久,也不见陈璇来,等来的却是蒋祎洲。
班主任把陈妙最近的学习态度说了一遍,说她自己不学习就算了,还影响同桌,害的同桌的成绩跟她一起掉了好几名。
班主任生气:“不好好准备高考,将来有什么出息!去到社会,也是渣子,害人害己。”
陈妙记得,自己杵在后面站着,看见蒋祎洲的侧脸冷冽而愠怒,一句话就把他老师说得哑口无言。
他说:“我家孩子有没有出息,老师就不必操心了,她不好好念书,就回去帮我管公司,我看也挺好。”
陈妙看着班主任被噎着的样子,忍不住在后面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疼傻了?”蒋祎洲拧眉问着,见她嘴角挂着笑
陈妙回过神,才发现医生早把伤处理好了,正在叫她过去打针。
她尴尬地轻咳一声,赶紧去打针。
而此时,外面又响起了声音。
只听一稍显苍老的声音,“那狗东西呢?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陈妙担心,蒋祎洲却催促,:“赶紧去。”
她只好走到一旁,让护士扎针。
而蒋祎洲,坐在原先的位置上,等着人进来。
外头的豪哥指着处理室,“在里面,舅爷,你可要为我出口气啊,这人猖狂得不行,还说要废了我两只眼睛,说什么,谁来他都不怕,这是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
“而且,我还说了,您是我舅爷,他都不当回事。”
年约五十的男人一听,脸黑得比夜还沉。
那脸上的横肉跳了几下,已露出凶狠之色。
“好,我就看看什么狗杂粹。”
舅爷带着两个高大的肌肉男,往处理室走去。
豪哥和光头也赶紧跟上去。
里面的人完蛋了!
舅爷是什么人。
当地的某些要员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在这里,没人敢跟舅爷作对!
尤其是那些生意人,要想自己的生意做的顺风顺水,那就得给舅爷这位财神爷送点礼才行!
只要里面那人看见舅爷,就铁定会吓得主动求饶!
豪哥恶狠狠地想着,等对方跪下来道歉,他一定要踹他几脚!
一行人走入伤者处理室。
其他人被这些人的架势吓得连连退开。
于助理倚在一边,见那位舅爷气势汹汹的张望,“人呢!”
于助理好心的往里头指,“里面呢。”
舅爷瞥了眼于助理,觉得有些眼熟。
他往里走,一脚踹开那隔门就看见蒋祎洲坐在那,不冷不淡的看着他,舅爷浑身一怔!眼皮跳了跳!
豪哥上前,“舅爷,就是他!他就是那个狗杂碎。”
蒋祎洲挑眉,舌尖轻抵下颚,发出一声冷笑,“狗杂碎?”
“欸!”
舅爷应着,于众目睽睽下,扑通一声跪在蒋祎洲面前。
陈妙:……
答应的挺好听!
果然是道上混的,反应能力挺强。
其余人都错愕不已,一时都有点看呆了。
舅爷这是被下降头了?
豪哥拽他,“舅爷,你怎么了,快起来啊,就是这人,你看他那样,完全不把你放眼里。”
舅爷冷汗直下,甩开豪哥的手,“你给我闭嘴!”
这该天杀的东西,也不跟他说明白,这人是蒋祎洲。
豪哥一时间懵了,舅爷则赶紧起身上前,堆着满脸的笑,“蒋总,都是误会,底下的人,不认识您,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行吗?”
大家一看舅爷这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样子,心里也打鼓。
完了,这下是惹到了不该惹的。
一时间,谁都不敢吭声了。
蒋祎洲看了眼这些刚才还叫嚣厉害的人,眼底掠过不屑与冷意,“我若非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呢?”
舅爷听着,抹了把冷汗,“要不您告诉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