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不喜欢藕断丝连。
爱就深爱,不爱就远离。
可这会儿,两人莫名其妙的又睡在一起,让她内心很烦躁。
这种模棱两可说不清的关系,好似恋人,又不是恋人,那她算什么?
难不成,真成了他的情人?
陈妙实在摸不透蒋祎洲的想法,更不知道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明明结束了,却总对她暧昧不清,照顾有加。
明明不爱,又送车送房,他想干嘛?
此时阳光从窗外落入屋内,正好晃到陈妙的眼。
东西朝向的房子就是这样,从早上日出到傍晚日落,阳光都会充斥在屋内。
她起身去拉窗帘。
却被眼前的一幕,震住!
不远处那一片波光粼粼的海面,落入眼底,如梦如画。
她心头一热。
之前,蒋祎洲问她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她说:最好是一醒来,就能看见海,看见日出。
晚上回家煮饭的时候,还能从厨房的位置,看见落日。
还要有一间专门属于她的工作间,有缝纫机,有做衣服的工具,还有一面能摆放各种布料的架子。
她描绘的梦想中的房子,此时一一呈现眼前。
陈妙走出睡房,推开了另一房门,那里面果然是工作间,满足了她在家工作的条件,也跟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还有厨房水池台前的那扇窗户,正好是西边。
而客厅的阳台,一大面的落地窗,也能看见海。
这房子里的种种都是按她所说来布置的。
他轻飘飘的说这是样板间。
听上去,就像是随便买的。
只为了履行对她的承诺。
可仔细看所有的细节,才知有多用心。
陈妙的心里暖暖的。
她没想到蒋祎洲会记得她说的那些话,并把她梦里的家,直接就呈现她面前!
陈妙的心里很难不触动,她也忍不住会多想,他的心里真的没她吗?
如果真没有,为什么把她梦中情房送给她?
若只是履行一个承诺,他大可以随便买一套。
这精心准备的一切,不都是需要用心的吗?
一直以来,他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陈妙都没有直接问过他对她是抱着什么想法。
她突然很想亲口问问,他到底对她有没有真心?
陈妙在屋子里没找到蒋祎洲,猜测他应该是去公司了。
这个时间点,怕是已经在开早会。
她直接发了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蒋祎洲:想我了?
陈妙无语,却笑着回复:晚上早点回?我有事要跟你说。
她准备做点好吃的,然后认认真真的问他。
若他对她是真心实意的。
她也会把自己心里的秘密告诉他。
她会告诉他,她接近他,并不是为了陆可言,而是单纯的喜欢他。
良久,蒋祎洲才回了个:嗯。
陈妙的手受伤了,因此请了一天的假。
中午,她给温老师打了电话,咨询了要不要提交她名字,温老师一口就拒绝了,“不必提到我,我也没打算帮你绣,我可以教你,但凡事还要你自己来。”
陈妙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左手,有点庆幸。
要是伤了右手,那设计大赛的成衣制作,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温老师不肯帮她绣,需要她自己来,那又多了时间成本。
“对了,我这有一副清明山河图,客人赶着要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帮我一起绣。”
陈妙没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温老师,只答应了周末会过去。
她虽休息在家,也没闲着。
一整天的时间,看了看做成衣的布料,都不太满意。
时间眨眼即逝。
傍晚时,陈妙在厨房,看着落日余晖,忍不住好心情的哼起了歌。
她想起第二次见到蒋祎洲的画面。
那会儿,距离那次车祸救他,已经过了快半年了。
在学校门口,她一出来就看见门口有讨债的在等她。
陈妙避闪不及,直接拉开他的车门,就上了车。
蒋祎洲大概以为上车的是蒋媛媛,也没回头看,就启动了车子。
他一路都在打电话,一会说英语,一会说法语。
男人的眉头是紧锁的,语气也很吓人。
听得出来,是项目出了岔子。
陈妙坐在后面,根本没时间插话。
那时,也正是傍晚。
夕阳从车窗落入,照在蒋祎洲的侧脸上,好像藏在光晕里,镀了一层光。
陈妙一眼就认出了他出车祸的那人。
蒋祎洲一直开着车,直到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他要把副驾驶的衣服给她,转过身来,才发现车后座的人,不是蒋媛媛。
两人大眼看小眼的,都愣了好几秒。
蒋祎洲凝着她好久,“你谁?”
陈妙想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些,大概他都忘了吧。
但她记得!
她一直都记得这个人!
她记得那个下午,夕阳落在他身上时,他英俊的侧脸,握着手机的修长手指。
她更记得,他在用法语跟人交流无障碍时,那意气风发胜券在握的飞扬。
可后来,再见面,蒋叔对她说:妙妙,这是你小叔。
陈妙的左手不便,备菜就很麻烦。
理想中的三菜一汤,色香俱全。
出锅后,全是一坨乌漆嘛黑的。
无奈,她只能订外卖。
约莫六点时,陈妙在沙发上选布料的色卡,睡着了。
等她醒来,蒋祎洲已经回来了。
他把毯子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