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业,洗手间里。
晗晗上完厕所,小脸还是皱着,“妈妈,我肚子疼,还想上厕所。”
“拉肚子了?”
“嗯,不行了……”小丫头捂着屁股,又跑了进去。
陈妙皱眉,这丫头都上了三次了。
难道是刚才吃的西瓜有问题?
这么拉下去可不行。
陈妙赶紧给叶淮安打电话,让他开车到物业这边接她们去医院。
“妈妈,里面没纸了!”
小丫头喊着。
陈妙赶紧到前台去找工作人员,“你好,请问有纸巾吗?小朋友在洗手间,里面没纸了。”
“好的,我现在帮你拿。”工作人员急忙起身去仓库。
陈妙则在外面等着。
而此时。
蒋祎洲就在最里面的办公室内,听着那些人汇报工作。
小区里有一栋楼的电梯频频出事,业主投诉,物业工作人员迟迟不处理,投诉的电话都打到总公司,都传到蒋祎洲的耳朵里了,因此他非常不满这些人拖延的工作态度。
“这种事,你们不及时处理,是打算等着出事了,收拾不了,再处理吗?”
他黑着脸,劈头盖脸的把经理一顿训斥。
经理不敢吭声。
而此时,有人敲门。
适才那工作人员探着头,推开了一条门缝,小心翼翼问,“经理,仓库没纸了,有一个小朋友在洗手间,没纸巾了。”
经理头疼,这种小事为什么还要来问,是嫌他被总裁骂得不够惨吗?
经理不耐烦道,“你先去找一点纸给她啊。”
“可是,我问了一圈,都没有啊。”
经理:……
员工为难,“小孩妈妈就在外面等着呢。”
蒋祎洲兜里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先拿去。”
“谢谢蒋总。”
“等等。”他喊住对方,又从口袋里拿出几个薄荷奶糖递给她,“给那小朋友,表达下歉意。”
“好的。”
员工有点惊讶,这蒋总的口袋是百宝箱吗,怎么啥都有。
她赶紧回到前台,把纸巾和糖果给了陈妙,又表达了歉意。
陈妙看着那糖果,一时有点怔忡。
现在还会有人吃这种糖吗?
超市里都没人卖了。
当时红了一阵时间的薄荷奶糖,她比较爱吃。
可现在,早就过时了,小孩子们也都不吃了。
陈妙微笑的接过,道了谢就转身去了洗手间。
她刚走进去,蒋祎洲黑着脸从办公室出来。
而陈妙在洗手间等了一会,晗晗还是喊着肚子疼。
等小丫头再出来时,脸都白了。
陈妙赶紧抱着晗晗往外走,上了叶淮安的车。
到了医院,医生说是肠胃炎。
叶淮安抱着晗晗打针,晗晗则睡得很香。
陈妙坐在一旁,几次想接过晗晗,他却笑着拒绝,“我来吧,你的手可金贵了,要是把你累垮了,谁来设计新款?”
他总有理由拒绝,陈妙也就不再提。
只是,他抱着孩子,会有诸多不便。
比如,接电话不方便的时候,陈妙得帮他拿着手机。
他想喝水的时候,她得拿着瓶子喂他。
晗晗打完针,已经是深夜两点了。
叶淮安让她明早不用去公司,休息好点,晚上才有精神去宴会。
陈妙睡了个懒觉,等醒来已经是快中午了。
而此时,蒋祎洲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也不见有人走过。
他想在这里试试,她会不会再出现。
但,等了一上午,一个人影都没有。
蒋祎洲的心里失落,让他更失落的是,物业来了电话,说:蒋总,盘查完了,并没有叫陈妙的住在这里。
“每家每户都查了?”
“除了一些没入住的之外,但凡有人住的,我们都查过,并无此人。”
蒋祎洲心中失落。
他看了眼附近,恰好这一段路就没有监控。
但他还是不想放弃,“把小区这几天的监控全部调出来,发给我。”
他挂了电话,看着这条小道,心情止不住的往下沉。
难道,真的是幻觉吗?
可明明是那么的真切啊。
即便只是个背影,他也很确定,就是她!
他眼眶微红,下颌紧绷着。
陈妙,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还是,你压根不想再见到我了?
就像那晚,你一字一句说的那般,再也不要见到他?
蒋祎洲想起那晚,心中总是万分悔恨。
他恨自己那晚为什么就没有足够的耐心给她?
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还有时间可以坐下来慢慢的说清楚?
当他第二天得知她出事了,他才意识到,他再也没有机会好好的跟她说话。
后来,救援队打捞尸体,陈璇确认了,说就是她。
蒋祎洲也从来不敢走近。
他甚至没参加她的葬礼,也从未去过她的墓地。
因为在他心里,那被打捞上来的人,不是她。
她一定还活着。
她只是生气了,跟他闹脾气,躲起来了。
然而,一次次出现的幻觉落了空,总是无情的告诉蒋祎洲一个残忍的事实,或许,真的是他不肯接受,而她真的已经不在了。
蒋祎洲只要想起她,心里就会很难受。
是不是他真的应该去接受这一切了?
……
晚上。
徐家的晚宴,在酒店举办。
这是徐氏企业创建的百年典礼。
徐家是做酒业的,靠着自家酿造的酒业,把公司做到了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