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拿到证据,他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甚至到最后一刻,他还在企图骗她,让她乖乖地躲在山上别墅,等着他妥善处理。
可结果呢?
换来的是什么?
是得知她要把证据交出去的时候,为了不损害他得到的一切利益,他不惜派人去追杀她。
陈妙想到过去,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的疼。
她不可能释怀,也不会原谅!
蒋祎洲看着她眼中的冷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装失忆,为什么不肯认我?”
“因为我不想跟过去有任何瓜葛了,包括你!”
她字字句句,说得很清楚,还带着决然。
“就这么讨厌我?”他苦涩道。
“是啊,难道小叔你以为我会对你念念不忘吗?”她冷嗤一声,“那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她的话里行间,都把过去贬得一文不值。
陈妙起身要走,又听见他问,“那你跟叶淮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问得陈妙心里一堵。
若说也是假的。
那她刚才说的那不值一提的过去,就显得苍白无力。
而且,还极容易暴露晗晗的身世。
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晗晗是他的女儿。
否则,她绝对留不住女儿。
陈妙捏了捏拳头,冷着声,“他是晗晗的爸爸,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蒋祎洲的瞳孔一缩,“那你们为什么没领证结婚?”
“因为,孩子只是意外,而且当时我在那边,手续也不齐全,这次回国,就打算把证件都补上。”
陈妙扬起嘴角,接下来说的话,恨不得每个字都扎在他心里,看他到底有没有心,会不会疼。
她说:“你该不会以为,晗晗是你女儿吧?理解,毕竟我才离开一个月,就跟叶淮安在一起,对你来说,是有点打击,但这是事实。”
“你那么利用我,你觉得如果晗晗是你的女儿,我还会生下来吗?”
她冷声说着,声音尽是嘲讽。
蒋祎洲的眉头微拧,心里有些刺痛感,“所以,你装失忆,不肯认我,是因为叶淮安?”
他记得前一次,他们在球场相遇,叶淮安还对他没有任何敌意。
那说明,叶淮安根本就不知道陈妙的过去。
所以,那晚在百年典礼装出不认识他,也只是怕叶淮安知晓她的过去吗?
这么想来,似乎就是如此。
可为什么,他面对这种可能性,心里更难过?
他宁愿她是真失忆了,忘了他了。
可她只是在意另一个男人的看法,而装作不认识。
陈妙也不想解释,迈步就离开包厢。
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走至很远的地方,情绪的堤口才崩了。
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却是半点眼泪也没有。
该流的眼泪,早在五年前就哭完了。
陈妙沿着路一直走回酒店。
回到酒店,让自己洗了个热水澡,情绪也久久不能平静。
许是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
这里的所有,都会唤起她的记忆,让她想起自己有多愚蠢。
她洗了澡,觉得房间有点闷,便去阳台透气。
视线无意间往下一看,看见蒋祎洲的车就在底下。
陈妙住在五楼,这个高度,甚至可以看清坐在车里抽烟的人。
她不明白,他还跟来干什么?
当初说不能娶她的人,是他。
利用她的,也是他。
甚至派人追杀她的,也是他!
还是说,他以为,她根本不知道那保镖是他派来的?
所以,他这次接近,又是想图什么?
陈妙心下一冷,转身回了房间,将窗帘全部拉上。
这一晚,她失眠了。
想到公司棘手的事,她就睡不着。
她不能意气用事,耽误工作的事情。
眼下,只有万秀有这批布料。
即便是万秀归了蒋氏。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合作,决不能因为她自己感情的事,让整个公司为她的情绪买单。
陈妙不是五年前那个才23的小姑娘了。
她仔细权衡利害,终在第二日,打给了张厂长,推进彼此合作事宜,但张厂长说,这合同需要跟蒋氏签。
陈妙没办法,只能去蒋氏找蒋祎洲。
蒋氏的员工早就大换血,当初跟陈妙共事过的人,早就不在了,因此也没人对她的出现表现出好奇。
她被秘书领到了休息室。
刚喝了一口咖啡,蒋祎洲就急急赶来。
他真的是赶来的!
好似深怕她会跑了一样。
这人还有点气喘。
蒋祎洲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才开口,“妙妙,你来这,是找我?”
“蒋总,昨天你说的话算数吧?”
“哪句?”
“合作的事。”
“当然。”
“那行,这是我这边草拟的合同,麻烦你看一下,确认无误的话,我们尽快签合同。”
她把合同递上。
蒋祎洲立即接过,交给一旁的秘书,“去打印三份。”
“你不看下?”
“不用。”
陈妙拧眉,连合同都不看,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就不怕她在合同上动手脚?
他到底想做什么?
陈妙不想多嘴别人的处事风格,等着签完合同就要去万秀工厂,跟张厂长推进后面的事。
她去万秀,蒋祎洲也跟着。
毕竟人家是万秀真正的老板,陈妙也不好说什么。
两人到了工厂,在张厂长的带领下,转了一圈,看了眼设备和大家工作的进度。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