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我从对方手里买回来的。”他说着,又补充,“只要你愿意,这房子随时可以过户给你,因为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我不要。”陈妙拒绝。
“为什么?”
“这是你买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我现在对这房子也没什么执念了,未来也不会再回来这里生活,你既然买了,也重新装修了,那你就住吧。”
她说着,心里有点闷,便借口出去打个电话。
蒋祎洲看她离开,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今天才知晓,原来他这些年做的每件事,她都知道。
他跟江韵的婚期,她也知道。
可她一点都不在意……
若是她有半点在意,若是她愿意回来看一眼,就会发现那不过是他为了让她出现,故意设的一个骗局。
可悲的,这个骗局,注定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所以,她才不会入局。
而被困在里面的,只有他自己。
蒋祎洲咳了几声,心口有些酸酸胀胀的疼痛感,而且那种痛感,越来越强烈了。
他伸手想去拿药,打开抽屉,这才想起,药都在家里。
蒋祎洲的身体越发不适,他甚至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以至于他拿杯子喝水时,手一抖,水壶都碰倒在地,发出巨大响声。
陈妙听见屋内的动静,返回病房,见地上一地残渣,而他似乎想找什么。
“你找什么?”
“没什么,你走吧。”他冷着声,坐回床上,还有些不耐,和刚才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陈妙不解他从何而来的脾气,“不是说好三天,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她上前,要帮着打开底下的柜子,可手还没碰到柜子呢,就被他一把推开她的手,“我说了不用!走!”
陈妙:……
这人突然吃火药了不成?
一会让她留下来照顾他,寸步不离。
一会又让她走!
他把她当什么?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她压着心里的怒火,“那项链的事……”
她走没问题,走之前也总要问清楚,他什么意思?
反悔了?
蒋祎洲自嘲一笑,她的心里只念着项链,也只有叶淮安。
到底是多年深情,也比不过叶淮安在她心里的份量。
他心口有着拉扯的痛感,脸色也微白,“我说话算数,你放心,项链的事,我不会反悔,现在可以走了?”
陈妙:……
他话里话外的,都好似恨不得她马上消失。
陈妙哪好再待下去,她拿上包就走,一刻也没停留。
而此时,蒋祎洲实在忍不住心口的疼痛,急急按下呼叫铃。
医生护士赶来时,见他脸色苍白,急忙做抢救措施。
一小时后。
刘主任在病床边,皱着眉,“你这心脏的毛病,要转去心外科呀,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心外科的主任,还有你的病情要赶紧告诉你的家人……”
“不用。”蒋祎洲蹙眉,“不用告诉任何人,我自己能负责。”
“你怎么负责啊,万一你刚才需要做手术,谁来签字?”刘主任面色凝重。
可蒋祎洲浅浅一笑,“我不是没有做手术吗?多年老毛病了,吃药就能好。”
刘主任叹气,而此时,心外科的主任过来了。
刘主任跟对方打了招呼,便留下吴主任和蒋祎洲在病房。
吴主任看着他的病历,叹气,又叹气,再叹气。
蒋祎洲失笑,“吴主任,我的身体有这么糟糕吗?”
“难道你以为,你的身体不糟糕?”吴主任很严肃的看着他,“我明确的告诉你啊,你如果不好好爱惜自己,你就没几年活头了,说不定,你都等不到合适的心脏捐赠,就要一命呜呼了。”
“吴主任,你这是在吓唬我。”
“呵,我吓唬你,那你试试看,上一次的心脏手术,你放弃了,我师兄费了多少力气,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心里没数?”
吴主任说话也不客气,板着脸,“你就作吧。”
蒋祎洲也笑不出来了,严肃起来,“那我不是也按要求,每天吃药了。”
“光吃药,就行了吗?你起码要保证自己心情的愉悦,不熬夜不喝酒,不劳累工作,还有,少坐飞机,少飞来飞去的,少做危险和激烈的动作,确保自己不要受伤,不要发烧!”
吴主任生气,“你自己看看,哪一点,你做到了?”
蒋祎洲无言以对。
确实,他哪条都没做到!
“说句不好听的,你能活到现在,除了你小子自己命大,也要亏了我师兄的医术,可他毕竟不是神仙,你心脏的问题,不移植健康的心脏,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上一次,那么好的条件,你拒绝了,这一等就是八九年,你还有几个九年可以等?”
蒋祎洲:“吴主任,这些话,你当着我的面说说就行了……”
“你还怕我往外说?”吴主任不理解,“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别人是移植成功的不能说,你是没移植的,也不让说。”
吴主任摆摆手,“算了,这是你的私事,我也不想多问,我就叮嘱你一句话,好好把命留着,否则……”
吴主任,到底没把后半句话说出口。
蒋祎洲是他师兄的病人。
当年,吴主任也跟着师兄一起为蒋祎洲治疗,本来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可这小子拒绝了。
为此,吴主任常常觉得惋惜,也因为这份惋惜,时常都惦记着蒋祎洲的病情,就像是挂在他心里的一件事。
而且,师兄也叮嘱过他,要对蒋祎洲的事,上点心。
想到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兄,吴主任的态度又好了一点,“我给你重新开点药,会比上次开的药,效果要好一些,也能让你舒服点,但一定记得,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