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一怔,什么?怎么可能,皇子怎会知道她这个庶女。不可能!即便是林柔有意勾引,九皇子也不会看上她这么丑陋的脸。
林晚见状捂上自己半边受伤的脸,“爹爹,那姐姐划了女儿这么严重的伤,可怎办……”
说罢又啜泣起来。
“林晚,你不想活了?我是爹最疼爱的,爹是不会怎样我的。”
一圈的下人指着林柔嘀嘀咕咕起来,他们早不满林柔的跋扈了,如今有人出头,一个个嘀咕的声音便越来越大。
“老爷真偏心,二小姐都要出嫁了还由着大小姐欺负二小姐,这要是让皇上知道,还以为老爷想违抗圣旨呢。”
林文清无奈叹了口气,他也不想这事落人口舌。
“来人,把柔儿拖下去重打二十板子!林晚出嫁之前,柔儿关在书房里不许出来。”
林柔愣住,哭喊道,“爹…爹!不要啊!”
直到林柔被小厮拖走,林文清依旧没有丝毫想要扶林晚的动作,只是高高在上的站着俯视脚边的女儿。
“林晚,你闹这出是何必?你要知道,爹让你进王府是对你好。虽是做妾室,可依旧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你不要不知好歹再生事端。”
林晚不再多说,脸颊的血仿佛是一滴滴从心脏里渗出来的,锥心刺骨。
“女儿,铭记在心。”
若她不做这大动作,她爹是万万不会把林柔关书房的。
堂堂二小姐出嫁这日,除了和她一同长大的丫鬟小翠,别的她什么都带不走。
“小姐,一会就要走了,奴婢知道您不愿嫁给一个陌生人,可留在林府,迟早也是被正房那母女折磨死。”
小翠细心的给林晚梳着头发,满手的冻疮使的动作变得僵硬。
“小姐美的出尘绝世,却偏偏在林府要一味的扮丑避险。奴婢相信,等去了王府,只要小姐只要这张脸往王爷眼前一亮相,王爷一定喜欢的不得了呢。”
林晚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在小翠的擦拭下,灰蒙蒙的脸露出原本的肤色,竟是白的像是一块美玉,便是平时不用水粉,都能气质出众。
用上胭脂,轻点上口脂。
镜子中的人已然艳绝众芳。
小翠不由被这美貌惊到失语。
林晚站起身,华丽的裙摆像银河般洒落在地上。
“小翠,帮我准备一根棍子,最好是狼牙棒那样的。”
有件事,她要替林晚做。
林柔正卧在书房悠闲吃着爹爹偷偷派人送来的水果。
打板子终究是爹爹说给外人听的,想着林晚废了半天的劲,也不过只是让她关个禁闭而已,别说区区一张脸,就是借给林晚条命去造谣她,在林府爹爹也舍不得罚她,想以卵击石真是不自量力。
她自言自语说着,“唉,林晚那张乌漆嘛黑的脸,一般男人看了都嫌弃至极,要是六皇子看了不得当场赐她自尽?”
说着她呵呵的笑起来,“过几日皇上选秀女,到时候我可得大放异彩,狠狠把林晚踩在脚底。”
“吱啦——”
书房的大门被推开。
林晚拖着长长的裙摆走进,眼神中满是戾气。
林柔定睛看着眼前的美人儿,一时没认出,茫然道,“你找谁?”
林晚噗嗤一笑,“找你。”
听到这说话声音林柔瞳孔微微一阵,错愕不已。
眼前之人弯弯的柳眉之下,有一双明亮清澈、灿若繁星的双眸,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粉色,像一朵春日的小白花,纯净甜美。
唯独那眼神,与长相不想匹配,冷的吓人。
林柔木讷道,“你的脸怎么可能,早知道如此我就该早早打死你!”
林晚道,“爹爹说打你二十板子,可到底疼惜姐姐,没舍得打姐姐半下。那就由我替爹爹来把这十板子给姐姐补上吧。”
话音刚落,林晚操起手中的狼牙棒,便向林柔砸去。
林柔用胳膊阻挡,但手起棒落间,胳膊就已透出点点血痕。
她喊,“你今儿打了我,日后林府不会给你撑腰。你不知道吧?六皇子妻妾众多,没有家世就和一张废纸没什么区别,用过就被人丢弃。别异想天开,当自己是天才吗?不过是个疯子!”
林晚亦不生气,指望林府给她撑腰,还不如找个土墩靠靠。
她耸耸肩膀似是自嘲又像讥讽,“越是身后无人,越没人能阻碍我向上爬。天才、疯子?倒不如加起来做个天子。”
“可笑!你真是痴傻了!林晚,你不过是去做个妾,以为自己真要当凤凰吗?那皇子是因为粗鄙不堪、龌龊之极才不招圣上喜欢。”
林晚毫不在乎,男人只是用来上位的工具,管他长了张什么脸。
“那男子长相怎样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只要是皇子就好。我去了,将来就是要做王妃的。做了王妃也必要扶持他做皇帝的。我只希望姐姐的命硬一些,这样才能撑到跪在我面前恭恭敬敬喊我一声皇后娘娘的时候。”
一幕幕回忆涌现在脑中。
八岁那年,雪地里。林柔和父亲温馨的堆雪人,林晚母亲被林柔诬陷偷盗,活活让人打成重伤不治而死。
十四岁那年,院墙下。林柔故意告诉她,那个常偷偷回来给林晚送糖的亲哥哥战死沙场,父亲却没有丝毫伤心。
高高举起的手臂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灌注到狼牙棒上。
一下、一下重重砸下去。
“啊!”
一声声惨叫响彻整个书房,凄惨至极。
林柔毫无还手之力,只生生用身体承受着林晚一下比一下重的棒子。
她想大喊她的爹来护着她,林晚立马先一步用抹布堵住了她的嘴,还使劲的朝嘴里按了按,林柔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
片刻,她走出书房。
狼牙棒骨碌碌的落在地上,满是血渍。
“不必管她,给她留了口气。翠儿,我们是时候走了。”
林文清已在府门口等候多时,看到林晚的脸楞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