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倚靠在桌边道,“自后花园一事告密的便知道是你,此次马场的事,也多亏了你。江丹凝屡屡打压我,我早想出手,若不是你,怎能这么顺利地关起来江丹凝呢?”
小红眼神慌乱手也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林晚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那声音恐怖如斯,“你以前伺候过很多新来的小主,但她们都死了,是吗。”
说罢,林晚用力甩开小红的脸,她向后仰去倒在地上。
小红瘫软在地上支支吾吾说不清半个字,“小主,饶命……!以前那些小主是福薄才不长命的,但奴婢,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好小主你的。”
“是该怪她们福薄,还是该怪你命长呢?”林晚端起茶杯面无表情地闻了闻茶香,“你日日在我茶中下药,当我不知道吗。”
小红大口大口喘着气,趴在林晚的脚边哭着求饶道,“小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不想死啊。”
林晚没有看她,只是抚了抚头发,轻声道,“对了,忘了告诉你。那第一盒里的银子,是给你安葬用的。”
“什么?”小红只觉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而话音刚落,小翠就带着两人从门口进来,一左一右的把小红拖了下去。
她拼命挣扎着,骂道,“林晚你不得好死,江丹凝不会放过你的!”
一瞬间嘶吼声响彻王府。
林晚在清水中浣了浣自己纤细的手,“放不放得过,有她江丹凝说话的份吗。我进了这王府,自然是要看我想放的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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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丹凝被禁了足,待在寝殿中呆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轻抚着,自己眼角似乎不像刚进王府时那样平整。
江丹凝不忍再去想,色衰而爱驰是每个女人要经历的吗,想到这里江丹凝抬手直接将桌子上放的脂粉盒子朝着镜子狠狠砸去。
“啪”的一声,镜子四分五裂,每一块都倒衬出江丹凝眸子中的戾气。
“林晚这个贱人,凭什么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王爷呢,王爷怎么还不放我出去!”
贴身丫鬟红玉走到身后神情严肃道,“小主,小红被处理掉了。”
“什么?”江丹凝的胸膛一起一伏,强忍着冲出寝殿的冲动,“小红从入府就跟着我,替我解决了多少‘麻烦’,怎么突然”
江丹凝紧紧握着手中的脂粉,咬牙切齿道,“林晚,她必须死,她必须死!”
隔壁谢婉卿的寝殿安静多了,从香炉中悠悠的散出檀木的香味。
“福晋好气色。”林晚半蹲请安,遣散周边的丫头,“这次多亏福晋相助,臣妾对福晋感激不尽。”
“哪里的话。是林妹妹思虑周全,没有跟着王爷的队伍,而是跟在我的队伍后,才来了个黄雀在后。只是王爷对江丹凝毕竟是有感情的,一时间想要斩草除根是不太可能的。”
斩草除根?
只见谢婉卿这话说出来时,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动摇,依旧那么端庄大方,仿佛在说一件蚂蚁般的事情,但眸子中的阴狠却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这是林晚第一次见谢婉卿这样面容,林晚顿了顿,“无事,臣妾先告退了。”
望着林晚退出寝殿的背影,谢婉卿唇边勾起的笑渐渐消失。
林晚越会做事,谢婉卿的心也越忌惮起林晚。比起江丹凝明面上的坏,林晚这种心思缜密的更让她害怕。
她对着身后的丫鬟平静道,“盯紧林晚。她,非池中之物。”
林晚望着王府中假山后的沟渠,“即便表面再尊贵、背后肮脏藏得再好,可腐臭味还是会顺着瞳孔流出。”
她自知道谢婉卿并非表面的端庄贤惠,昔日的垫脚石,或许哪天会成为砸向脑袋的砖。
两人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因利而聚,利尽而散。
赵政安下了朝就马不停蹄的来找林晚。
看着林晚空荡荡的手腕,一身淡色的纱裙清水出芙蓉倚卧在榻上,关切问道,“昨日送来的赏赐不喜欢吗?总也不见你戴。”
昨晚经历了一夜风雨,今日见面林晚总要装的一脸娇羞。
林晚避开赵政安的视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宛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让人不忍沾染。
“王爷今天怎回来的这么早?”
赵政安勾唇坏坏的一笑,霸道的将林晚拉入自己的怀中,另一手自然的圈着她的腰,“昨日你说的我都记着,便来了。”
林晚故作俏皮捶打一下赵政安的肩膀,又鼓着腮扭过身子,“王爷讨厌,昨日说的,我已经忘了!”
赵政安垂下眼眸,将头埋在林晚的锁骨处,用睫毛划过她细腻的脖颈,“那我帮晚晚回忆回忆昨夜如何。”
说着,赵政安的一只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渐渐攀爬上小山丘。
酥麻而又温软的感觉直冲大脑席卷而来。
林晚身子微微一震,欲拒还应的用手环绕着他的脖子,引他倾倒。
窗外的树叶发出有规律的沙沙声,风在吹的越来越快了。
这时,寂静的夜里传出妩媚动人的曲调。
“忆昔太液清波,水光荡浮,笙歌赏宴,陪从宸旒。奏舞鸾之妙曲,乘画鷁之仙舟。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
江丹凝知道赵政安爱听她唱歌,只要她唱歌王爷一定会来。
只是这歌声林晚亦听到了。
看来江丹凝禁了足并没有放弃争宠,这曲唱得动人心弦,不忍哽咽。
林晚不免陷入沉思,这深院的女人或许各有苦衷,可那又怎样。
到了这里那便就是要斗、要争宠的。既你先动了手,也别怪别人的手段更高。
成王败寇,你得认。
林晚用食指轻轻抵住赵政安将要落在她耳垂上的唇。
“王爷你听,有人唱歌呢,是江采萍的楼东赋。”
赵政安缓缓抬头,这熟悉的声音不免让他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是丹凝啊。”
林晚是断不会让江丹凝把躺在自己床榻上的人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