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蓉惊讶道:“那昭仪娘娘没事儿吧。”
孟祈安用勺子搅动着茶水,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大碍,人还好好的。”
玉芙蓉弯着眼睛笑道:“那就好,否则昭仪娘娘若是摔着哪儿了,皇上该心疼了。”
后面那一句显然酸了起来。
孟祈安从喉咙里溢出一抹轻笑:“就你小气。”
小女儿姿态,拈酸吃醋。
玉芙蓉起身凑到了孟祈安身侧,撒娇道:“皇上,您这话臣妾可不认,臣妾最大方了。”
孟祈安抬手揽住玉芙蓉,放下勺子,捏了一把玉芙蓉的脸:“怎么个大方法?”
玉芙蓉眼巴巴的盯着孟祈安:“臣妾不知道,但是臣妾很大方。”
孟祈安没忍住笑出声。
玉芙蓉揪着帕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皇上方才那话,是不是认为是臣妾让昭仪娘娘摔倒的。”
孟祈安一愣,莫名有种被秋后算账的感觉。
玉芙蓉撅起了嘴,泪珠已经挂在了眼眶上,一副你敢应我敢哭的模样。
孟祈安这会子心情不错,自然是耐着性子哄人。
“怎么会,朕知道你最是良善,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孟祈安拿过玉芙蓉的帕子替玉芙蓉轻轻拭去泪水。
“不信,就是臣妾干的。”,玉芙蓉小脾气上来了,头一扭气哼哼道。
孟祈安哑然失笑,又哄了几句,玉芙蓉没回头,也没应声。
孟祈安便抬手捏住了玉芙蓉的鼻子。
玉芙蓉:……
片刻后玉芙蓉到底是败下阵来,湿漉漉的眼神控诉的盯着孟祈安。
孟祈安这会子心情颇好:“好了,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在朕心里你虽然性格娇蛮了些,可心里不坏,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玉芙蓉赞同的点点头,宛若一只得了主人夸奖的猫儿般蹭了蹭孟祈安的手:“就是嘛,臣妾同昭仪娘娘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干嘛去害昭仪娘娘摔跤。”
孟祈安抬手落在玉芙蓉后背,一下一下的顺抚着。
玉芙蓉安静的靠在孟祈安怀里没说话。
通过一段日子的相处,她也渐渐琢磨出孟祈安喜欢哪种类型,乖顺,又带一点小脾气。
孟祈安在玉芙蓉这儿喝了杯茶便走了。
待人走远,玉芙蓉便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听梅进来收拾着桌面上的茶具。
玉芙蓉看着窗外飘洒的雨丝勾唇一笑。
她说了真话哦,至于皇上听没听进去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另一边,回了太极宫的皇上召来了梁无。
梁无跪在地上把查出来的东西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皇上。
“皇上,奴才在昭仪娘娘两处摔倒的地方都仔细看过,并没有什么问题,游廊阶梯那儿只有昭仪娘娘摔倒的痕迹,并没有旁的问题,永福宫宫道那儿,也并无问题。”,梁无跪在地上回道。
孟祈安沉思了片刻,道:“杨昭仪说的那一抹绿色是什么?”
说道这个梁无面色便有些不大好看:“回皇上,奴才发现宫墙底下长了些许青苔,昭仪娘娘看到的绿色,可能是青苔。”
外头还在飘着雨丝,雨水落在宽大的绿叶上发出轻微的莎莎声。
孟祈安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道:“你去查查,今日给杨昭仪请太医的那个小太监什么来历,以及同玉小仪或者是周家有没有关系。”
梁无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了。
晌午时分,雨已经听了,不过外头仍是湿漉漉的,玉芙蓉看着外头还没有干的地砖也没那个心思出去走走。
逗了一会儿听风,玉芙蓉起身去了内殿的书架前,看着上头各种游记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书,玉芙蓉挑挑选选从里头拿了一本《占星术》出来。
《占星术》,主各种天象。
靠在软榻前玉芙蓉还在感慨杨昭仪着实有些倒霉了。
毕竟为了保险起见,她的确设置了两处地方摔跤,若杨昭仪在游廊阶梯处摔了,那必定是要迅速回宫的,而离回宫最近的一条路便是直接走主干道。
这样杨昭仪便不会摔第二次。
亦或者是杨昭仪走宫道那儿摔了,便立马能回永福宫。
谁成想杨昭仪摔了一次,竟然还绕道回永福宫,这才导致杨昭仪摔了两次。
宫道那儿玉芙蓉是派人放了有苔藓的鹅卵石,这东西抬轿辇的小太监踩上去容易打滑摔跤。
游廊阶梯那儿则是放了几块她自己制作的香皂,塞在了阶梯的缝隙里。
嫔妃们大多穿花盆底鞋,花盆底本就不好在地面着力,稍微碰着什么都很容易摔倒。
更别说雨水湿润过的香皂了。
这样的手段浅显,却也格外好用,只要能看准天象,那么这一切都是意外。
路过的小太监提着泔水桶趁乱把地上的鹅卵石摸了回来,扔进泔水桶里头,在趁着去请太医的时候,把游廊阶梯处的香皂给扣出来。
若有剩余的,大雨会冲洗干净一切。
原本玉芙蓉的安排是不管杨昭仪在哪儿摔了,都叫那个小太监先收了鹅卵石再去收香皂。
毕竟鹅卵石更容易被发现。
诚如玉芙蓉的计划,一切都很完美,甚至杨昭仪还摔了两次。
所以孟祈安过来的时候,她心情才格外的好,早在孟祈安来之前,她就已经知道杨昭仪摔了。
倒也不是刻意打听了,而是听兰去御膳房给她拿糕点的时候,看见了皇后宫里的人急匆匆的拉着太医去往永福宫的方向。
而后续的处理也更简单,只要那个小太监把鹅卵石扔到荷花池里,再把有香皂的泔水给倒进泔水车里,那么这件事情就只能定义为意外。
请太医的小太监也格外机灵,趁着四下无人路过荷花池,捞出泔水桶(泔水是指残汤剩饭)里的鹅卵石扔了进去,而后再十分高傲的叫别的小太监帮他把活儿干了。
他可是给杨昭仪娘娘请了太医的有功之人,万一杨昭仪看好他提拔了他呢,这会儿高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