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蓉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朝着城墙那边去了。
方才那小太监脸生的很,可穿的衣服却是御前伺候的小太监才能穿的朱红色。
宫里其他人的一般都是藏蓝色。
小太监说的城墙是在勤政殿外的右侧,那里离朱雀门很近,站在城墙上可以看到些许宫外的街道集市。
以及勤政殿门口的那一个大广场,下朝的朝臣们通常都走朱雀门的侧门出去,城墙上刚好可以看到整个广场。
玉芙蓉到了城墙上时候恰好便着了大臣们下朝的时间点,看着底下乌泱泱的大臣慢慢往外移动着,玉芙蓉微微蹙眉。
想必皇上这个点才刚下朝,可刚刚那个小太监是太极宫里的,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万应当或者是梁无来传话吗,再不济也应该是杨昼。
想到这里,玉芙蓉转身便打算回去。
只是玉芙蓉一转身,便碰到了沈美人。
看着玉芙蓉,沈美人也颇为惊讶,仔细看去还有几分慌张。
“玉小仪万安。”,沈美人福了福身子。
“免礼,沈美人怎么也在这儿?”,玉芙蓉笑着问道。
难不成真是皇上叫的人?还叫了沈美人?
沈美人站在玉芙蓉身侧,看向底下走出朱雀门的朝臣们,道:“臣妾有些想家了,便来这边瞧瞧,兴许能看见自己爹爹。”
沈美人这么一说倒也说得过去。
“玉小仪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这里?”,沈美人盯着下面的朝臣眼睛都没眨一下,随口问道。
玉芙蓉垂眸捏着帕子,笑意不减:“同沈美人一样,有几分思念家人,定国公府离皇宫不远,兴许能看见。”
沈美人轻轻叹了口气,同病相怜道:“原来小仪也有烦恼。”
玉芙蓉看向高墙外头的天空,收起了笑容:“天上的神仙都有烦恼,莫说我了。”
沈美人抬手扶了扶头上的杜鹃绢花,语气里满是惆怅:“从前我总是格外羡慕你,虽说你深居简出,可整个盛京都知道,定国公疼你的紧,那时我还同闺中姐妹打趣,若是谁家娶了你,定要把你给当做老祖宗似的供起来,否则定国公便要上门讨公道。”
提起定国公,玉芙蓉情绪便又落下了几分:“是啊,爹爹还说要亲自背着我出嫁。”
可是爹爹食言了。
“若是我爹爹也能像你爹爹一样就好了。”,沈美人低声喃喃道。
玉芙蓉回神,瞥了眼沈美人:“可据我所知,沈尚书还是很疼爱你的。”
沈美人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疼爱?若我不是嫡出的女儿,便会像我几个庶妹一样,被他送给同僚做妾。”
玉芙蓉皱眉,这是她不知道的。
外头之前倒也有过传闻,说是兵部尚书家的庶女心比天高,勾搭哪家大人甘愿给人家做妾。
她当时听了一耳朵,不成想实情竟然是这样的,难怪沈夫人从不在意沈尚书纳几房妾。
玉芙蓉站在城墙上同沈美人又聊了一会儿,而后便一块儿回去了。
下了城墙,沈美人摘下头上的杜鹃绢花,轻轻抚摸道:“若有一天我能自己做主自己的一切,或许你我便不会相见了。”
玉芙蓉没回话,这会子她想起来先前那个小太监说是皇上叫她在城墙等。
可她同沈美人聊了这么久,也没见皇上过来。
只是谁会这么无聊,把她骗过来?
骗过来又什么都不做?
还是说因为沈美人来了,不好动手?
玉芙蓉一路上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除此之外,今日的柔昭仪也格外的不对劲。
光是她准时来请安,并且主动问候皇后病情,这便格外的不合理。
莫不是柔昭仪同皇后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
很快这个想法便被玉芙蓉否定了。
柔昭仪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家世背景虽然低了点,可胜在干净,不掺和任何党争。
并且柔昭仪只要不蠢,便不会去投靠皇后自毁前程。
回了承乾宫,李所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玉芙蓉。
最近水华除了同柳絮产生了口角之外,便是在扫洒内殿时格外关注玉芙蓉的梳妆台。
玉芙蓉闻言起身看向梳妆台,叫来了听梅听兰仔细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东西也没有少,更没有多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要偷走或者是增添一点东西来陷害她,那么想必是要在她原有的东西上做文章了。
玉芙蓉看着粉绿色的荷花络子,上头坠着一块成色极好的如意祥云纹玉佩。
“把这个收进库房里去吧。”,玉芙蓉拿起玉佩把玩了一会儿便递给听兰。
听兰一脸疑惑:“为什么呀小主,您不是很喜欢这块玉佩吗?”
否则也不会带进宫里,还给玉佩重新打了络子。
玉芙蓉撑着头道:“整个梳妆台里,只有这枚玉佩不是我的,且…来路不明。”
倒也算不上来路不明,只是略有些不光彩罢了。
收拾好玉佩后,玉芙蓉正打算去歇一会儿,外头有小太监来传话说,方才人来人。
玉芙蓉叫人请进来,方才人提着一个食盒递给一旁的听梅,道:“小仪姐姐万福,我带了些自己做的糕点送给姐姐,还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玉芙蓉拉着方才人坐下笑道:“怎么会,你空手来都是极好的。”
方才人腼腆的笑了笑,有些拘谨的坐在了软榻上:“姐姐,不嫌弃就好。”
听梅打开食盒把糕点端了出来摆在玉芙蓉面前,玉芙蓉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笑道:“妹妹手巧,这糕点竟连御膳房都比不上。”
这话倒不是夸大,而是的确比御膳房的糕点味道好上很多。
要知道,御膳房的厨子那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能做的比御膳房还好吃,那定然在糕点这一门技术上登峰造极了。
方才人脸色微红,小声道:“我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姐姐若是喜欢,我以后常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