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在一旁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等玉芙蓉歇了一会儿,孟祈安便带着玉芙蓉走了。
慧妃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逐渐与记忆中的身影相叠重合,神情恍惚地低声呢喃:“阿玄……”
今夜依旧是玉芙蓉侍寝。
只不过今夜孟祈安似乎格外兴奋,玉芙蓉到最后只能哼哼唧唧地躺在那里任由孟祈安摆弄。
闹腾到深夜,自然是留宿的。
翌日一早,皇后坐在梳妆镜前扶正头上的簪子,面上带着疲惫,眼底的乌青昭示着皇后昨晚没睡好。
“娘娘,昨儿个玉婕妤又留宿了。”,碧螺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扬起一个标准而温柔的笑容:“留宿便留宿吧,只要皇上高兴就好。”
碧螺顿时愤愤不满道:“娘娘,玉婕妤未免太…太……”
“太什么?”,皇后把手搭在碧螺手上,“她什么错都没有,不是吗?”
碧螺顿时呐呐:“可是娘娘,奴婢就是瞧她一副狐媚子的模样不顺眼,比柔昭仪还狐媚!”
皇后拍了拍碧螺的手,垂眸笑了笑:“无碍。”
无碍地,她已经托父亲去弄药了。
今日请安玉芙蓉来得还算早,周常在不情不愿地给她请过安后便开始蛐蛐她了。
玉芙蓉不甚在意。
“玉婕妤那一舞当真是叫人好生开眼。”,周常在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
玉芙蓉撑着头有些疲惫道:“多谢夸奖。”
昨儿个夜里真是闹太过了,现如今她还有些腰酸,腿根子也有些发软。
“周常在若是羡慕,大可自己也跳一曲,只怕到时候污了皇上眼睛。”,向来不爱说话的沈美人突然出声。
周常在也惊讶好一会儿,而后便嗤笑道:“怎么,见着玉婕妤升了位份,便眼巴巴地凑上去讨好,也不知道人家接不接你的好。”
“周常在自己不也巴着皇后娘娘么?”,叶宝林拿着一方水绿色的手帕掩唇一笑。
周常在立马怒瞪了回去:“关你什么事?那是我姐姐!”
叶宝林的笑声更大了些。
“难不成叶宝林对皇后娘娘有意见?身为嫔妃,对皇后娘娘尊敬,也值得叶宝林嘲笑么?”,宋宝林目光幽幽地落在了叶宝林身上。
叶宝林脸色一僵,而后皱眉:“宋姐姐这话便不对了,我自然是尊敬皇后娘娘的,只是这尊敬是尊敬,成日里挂着皇后娘娘的名头为虎作伥,我是做不来的。”
叶宝林这话里意有所指。
“你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自然是不懂我们嫡出姐妹的情深。”,周常在得意扬扬的看着叶宝林,而后目光一转落在了宋宝林身上,“你也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妹妹只有我一个!”
宋宝林闻言面色不变,倒是叶宝林脸色越发不好。
“周常在莫不是失心疯了,虽说你与皇后娘娘乃是嫡亲姐妹,可到底是隔了一房的,皇后娘娘正儿八经的嫡亲妹妹如今还在丞相府里呢。”,叶宝林冷哼道。
周常在目光冷然地看向叶宝林:“那又如何?皇后娘娘最疼爱的妹妹是本小主!”
“皇后娘娘驾到。”,小太监的高声吟唱打断了正殿里的热闹。
众人福身请安。
皇后坐下后才叫众人起身。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皇后脸上依旧挂着端庄得体的笑容,眼底的乌青也用脂粉掩盖了下去。
坐在上首的皇后依旧是那个贤惠端庄得体的皇后。
“回皇后娘娘,臣妾们正在讨论家中的妹妹。”,宋宝林出声道。
周常在立马起身:“皇后娘娘,您最疼的就是臣妾这个妹妹了,是也不是?”
皇后目光温柔:“这是自然,府里姐妹众多,可本宫最疼的只有你一人。”
周常在骄傲地看向叶宝林:“你瞧,皇后娘娘最疼的就是我!”
皇后看着孩子气得周常在,宠溺一笑:“快坐下,都是正儿八经的嫔妃,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周常在应了声,骄傲地坐在了位置上。
皇后又同众人聊了一会儿,便散了今日的请安。
回了宫的玉芙蓉往床上一倒便补觉去了。
而另一边,周常在陪皇后用过早膳后,便打算去御花园逛逛,消消食。
虽说已经入夏,可御花园依旧花团锦簇,五颜六色的绣球开得正好,荷花池里的荷花也开了不少,晚春盛放的月季这会子也还没谢,入目是一片花团锦簇。
周常在站在一株海棠树下出神地盯着树上的海棠花。
她的母亲也很喜欢海棠,想必家里的海棠已经开了吧。
想到这里,周常在又格外羡慕玉芙蓉,听说皇上许她明日见一见家里人。
她又何时才能见到她的母亲呢?
就在周常在出神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宫女的惊呼声:“小主!小主!”
周常在扭头看去,只见旁边的假山上有人摔了下来。
周常在手比脑子快,见人家摔倒的地方离她不远,便伸手去接人。
人是接住了,周常在的手也伤着了。
虽说假山不高,可到底是一个大活人,重量在那儿,周常在又是一个弱女子。
不过好在有周常在这一下缓冲,摔下来的人并不严重,只是扭伤了脚踝。
“你没事吧?”,周常在看向面前勉强站稳的苏美人。
苏美人扶着一旁的假山,脸色惨白的站在那儿摇了摇头,眼泪汪汪的:“对不起,是我贪玩了。”
周常在顿时手忙脚乱:“你别哭啊,你别哭,可是摔着哪儿了?疼不疼?”
苏美人摇了摇头,看着周常在慌乱的模样,心里顿时软了一角:“周常在,谢谢你,你的手,没事吧。”
周常在看着自己有些微微变形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一会儿叫太医看看就好了。”
苏美人泪汪汪地盯着周常在的手,方才叫唤的宫女着急忙慌的三步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