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着急地扶着柔昭仪:“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柔昭仪缓过来后却是眼前一亮,有些激动地抓着绣球的手问道:“绣球,本宫这个的月信来了没?”
绣球在心里算了算,眼睛也越来越亮:“已经迟了十来日有余了。”
柔昭仪拍了拍绣球的手:“去,请太医!”
绣球高兴地应了声便快步退了出去。
半刻钟后,太医匆匆忙忙地来到了永福宫。
虽说柔昭仪在禁足,可没有规定说不让请太医。
太医隔着一方手帕搭在柔昭仪脉搏上,仔细感受了片刻道:“娘娘,恕微臣学艺不精,不若请太医院妇科圣手缪太医过来瞧瞧。”
柔昭仪皱着眉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喜脉你怎么会不知?”
“娘娘,兴许是月份尚浅,虽说脉搏有些相似,可微臣却无法确定,不若缪太医,他专攻妇科,定然能把出来。”,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柔昭仪脸色黑了下来,心情也不如方才那般好:“去请缪太医。”
绣球应了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太医,而后再次步履匆匆的去了太医院。
经过缪太医仔细把脉后确定了这是喜脉。
只不过正如先前那个太医所说,月份尚浅,不足一月,所以脉搏比较难察觉出来。
听了这话,柔昭仪这才展露出一个笑容,而后道:“绣球,你立马派人去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
绣球应了声便出去了。
柔昭仪又同缪太医仔细问一些注意事项,便赏了银子叫人把两位太医都给送回去了。
不过半个时辰,柔昭仪怀了身孕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后宫。
众人还没来得及震惊,一道圣旨又惊诧了众人。
皇上下旨晋封柔昭仪为柔妃,并解了柔妃的禁足。
彼时的承乾宫里,玉芙蓉听着李所收集来的消息,一边插着花,一边笑道:“这也实属正常,听闻皇上登基时便想给柔妃一个妃位,只不过周丞相一直以柔妃家世太低为由,压着给了个昭仪,如今她怀了身孕,封妃是自然的。”
李所有些着急:“可是小主,她怀了身孕,又晋封妃位,那咱们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毕竟柔妃自打选秀那天就看他家小主不顺眼了。
玉芙蓉转了转手里的花瓶,放下剪刀,拿起一旁的鲜花仔细挑选:“那就躲着她点儿,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倒霉的是咱们,吩咐底下新来的,叫他们不许惹是生非,尤其是不要主动招惹柔妃宫里的人。”
李所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玉芙蓉看着手里的鲜花,突然没了兴致。
柔妃这一胎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胎,也就是所谓的贵子。
当然,前提是这一胎得是个儿子。
玉芙蓉这边比较淡定,而凤仪宫里,皇后听到柔妃怀孕和封妃的消息后,心绪起伏过大导致咳嗽不止。
“娘娘……”,银针一边给皇后顺气,一边吩咐一旁的碧螺去端药过来。
皇后咳了好一会儿才平缓下来了。
“娘娘,您没事吧。”,银针有些担忧地看着皇后娘娘。
皇后摆了摆手,另一只手握紧了手里的帕子。
碧螺端着药进来,小心翼翼地喂到了皇后唇边。
皇后一把夺过药碗,仰起头猛地灌了进去。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皇后却觉得心里也莫名的苦涩。
“都下去吧。”,皇后心绪缓过来后便格外的疲惫。
银针接过药碗担忧地看向皇后,正打算说什么,只听皇后厉声呵斥:“下去!”
银针和碧螺对视了一眼,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皇后坐在凤座上,痴痴地笑了一会儿,只是笑着笑着泪水便落了下来。
十年了,十年了!
她与皇上成亲十年,却从未有过身孕。
皇后看着手里那一方帕子里包裹着的鲜红,又猛地咳嗽了起来。
缓过来后,皇后靠在这冰凉的凤座上,满目哀伤。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呢?
皇后抬起苍白纤细的手放在了腹部,颓然地喃喃道:“我只是想要个孩子儿子。”
她这个皇后之位看似稳固无比,可只有她自己明白,若是哪一天她爹爹倒下了,那么她的皇后之位便也到头了。
她每一步都如梦如幻,生怕哪一天便从这凤座上被拉了下去,更怕有一天,皇上眼里露出的厌恶。
她知道皇上不喜欢她,当初的王妃之位原本不是她的,是她使了手段,婚后皇上一直同她相敬如宾,她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直到柔妃的出现。
想着柔妃对皇上有救命之恩,皇上便是纵容些也无妨,可谁知道又来了个玉芙蓉。
她可没有救命之恩,况且皇上对她也是分外上心。
或许皇上自己不明白,可她对皇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皇上看向玉婕妤的眼神,到底是不一样的。
皇后一个人在正殿里默默坐了许久,随着外头太阳一点点西沉,直到晚霞再次铺满天边,皇后这才哑着嗓子道:“银针,去把周常在请过来。”
守在门口的银针闻身立马便出去了。
周常在在皇后宫里待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模样,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白,看着外头黑沉沉的天空,周常在垂眸看着手里的镯子,一言不发的回了承乾宫。
今夜皇上歇在了柔妃那里,柔妃怀有身孕自然是不能做什么的,可这更能证明皇上对柔妃这一胎的重视。
翌日一早,凤仪宫门口。
玉芙蓉踩着花盆底来到凤仪宫门口的时候,有好些人已经到了。
方才人见玉芙蓉来了,小心翼翼的挪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姐姐,柔妃娘娘来了。”
玉芙蓉惊讶的看向凤仪宫正殿:“她来这么早?”
方才人点了点头,站在了玉芙蓉身后。
好多人好多人,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