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蓉眉头一跳,不是,这怎么还有上门杀?
玉芙蓉和方才人对视一眼,而后便立马放下筷子出门迎接。
只是两人还没来得及出去,柔妃便进来了。
“玉婕妤,你可知罪?”,柔妃进来便怒气冲冲地看着玉芙蓉。
玉芙蓉垂眸福身:“柔妃娘娘金安,娘娘恕罪,臣妾不知何罪之有?”
“本宫爱喝的百合莲子排骨汤居然被你端走了,这不是诚心与本宫作对是什么?”,柔妃冷哼一声,上前一步盯着玉芙蓉,“别以为皇上宠你,你就可以在本宫头上撒野。”
“娘娘恕罪,臣妾并不知道那汤是娘娘爱喝的,若娘娘不嫌弃,娘娘可派人把这汤给端回去。”,玉芙蓉恭敬地垂首回答道。
态度诚恳目光真挚,
柔妃一噎,只是心底仍有没喝到汤的火气:“绣球,把她们桌子给本宫掀了,本宫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最后那一句,柔妃盯着玉芙蓉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
绣球闻言立马叫了两个嬷嬷上前掀翻了玉芙蓉用膳的桌子。
这个过程里玉芙蓉一句话都没说,承乾宫里的奴才也没有什么阻拦的动作。
“来人呐,玉婕妤和方才人刻意冒犯本宫,罚跪一个…半个时辰!”,柔妃恶狠狠地瞥了眼玉芙蓉。
若不是考虑到这个贱蹄子会同皇上告状,她高低地让玉芙蓉跪上几个时辰。
玉芙蓉格外顺从的拉着方才人跪在了地上。
不过是半个时辰,又是在自己宫里,无妨。
柔妃见玉芙蓉半点反应都没有,心里反而更窝火。
满腔怒意无处发放,心里更是乱糟糟的,柔妃来时怒气冲冲,回去时也是怒气冲冲,甚至更上一层楼。
玉芙蓉看向一旁的听兰,听兰正咬牙切齿:“小主,奴婢分明瞧着那灶上有两盅汤,奴婢也问了那是哪家娘娘的汤,御膳房的人也告诉了奴婢并没有哪位主子娘娘来点汤,柔妃她……”
纯粹就是过来刁难。
玉芙蓉看着柔妃怒气冲冲的背影,垂眸掩盖住了眼睛里的那一抹光。
玉芙蓉拉着方才人一块儿跪在了游廊底下。
负责看守的小宫女正打算说什么,可对上听兰那一副随时准备要吃人的目光,小宫女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罢了,左右承乾宫里又没有旁人,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虽说她是柔妃娘娘的人,可命是自己的,不该说的别说。
而刚出承乾宫门口的柔妃碰见了从皇后那里用膳回来的周常在。
柔妃又以冲撞了鸾架为由,让周常在在宫门口跪半个时辰。
周常在自然是不愿意,且不说她不过是好好的走在回她自己寝殿的路上接过莫名其妙出来一个人说她冲撞了人,要惩罚她。
周常在正欲搬出皇后,谁成想柔妃冷哼一声:“把她嘴堵了,净说些本宫不爱听的话,留下两个嬷嬷好好盯着周常在,没有跪满半个时辰,不许她起来。”
跟在柔妃身侧的嬷嬷应了声是便盯着周常在了。
周常在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她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何时曾被人这样堵着嘴羞辱?
周常在愤愤不满的挣扎着万起身,柔妃带来的嬷嬷格外的有眼力见,上前一步压住了跪在地上的周常在。
至此,承乾宫一宫里的人,上到几位小主,下到粗使的宫女太监,都跪在了地上。
彼时孟祈安正在用膳,听到柔妃闯进承乾宫里,在里头耍了好一通威风,起因是因为一盅汤。
并且那汤柔妃也是有的,只不过是柔妃自己打翻了汤,再去御膳房要的时候没有了,柔妃便气冲冲地去了承乾宫。
孟祈安听到这话只觉得颇有些头大。
最近的柔妃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能说是变了个人,她从前也这样,只不过如今怀了孩子,更加的有恃无恐罢了。
只是苦了玉婕妤,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灾。
想到这里,孟祈安搁下手里的筷子,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道:“撤下去吧。”
万应当看着只用了两口的孟祈安,颇有些担忧道:“皇上,您这才用了几口……”
孟祈安不耐烦地坐在了软榻上,万应当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
在皇上身边伺候,蠢点笨点没什么,最重要的是知情识趣,叫皇上用起来顺手,否则哪日惹了皇上不痛快都不知道。
看着端起茶不动声色品茶的孟祈安,万应当垂眸安静地站在一旁。
别人不知道,他伺候了皇上这么多年,自然知道皇上这会子正烦得厉害。
孟祈安放下茶盏,褪下手腕上的佛珠,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
万应当脑子一转,便上前道:“皇上不若去承乾宫瞧瞧,宫里惯会捧高踩低,指不定一会儿玉小主再去提膳,提回来的便是残羹剩饭,皇上不若去玉小主那儿瞧瞧,也好赏玉小主一个恩典,陪皇上再用点午膳。”
孟祈安看向一旁的万应当,眸光沉沉地盯着万应当好一会儿。
万应当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奴才不应该乱说话惹了皇上不快,皇上恕罪。”
孟祈安撑着头转了好一会儿佛珠,这才道:“起来吧,你也是为了朕好,罢了,摆驾承乾宫。”
万应当感恩戴德地叩头谢恩,而后立马起身跟上孟祈安。
这边,承乾宫里,玉芙蓉还在同方才人罚跪。
“姐姐,咱们这算不算无妄之灾?”,方才人小声问道。
“算是吧,原本想着不出去便不会惹着柔妃,不成想她……”,玉芙蓉沉默。
不成想柔妃会直接冲进来,真是…既意外又不意外。
毕竟若说宫里谁出身最不好,只怕是柔妃了。
方才人再如何也是一个八品京官的女儿,可柔妃家里不过是贫农出身,接触不到贵族的那些教育,是以柔妃才会直接闯了进来。
玉芙蓉感叹了一声,正打算说什么,眼前便落下了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