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人握紧了手里的帕子,等着周围人的退了下去,才急急忙忙道:“千伶,你知道了什么?”
苏小媛看着屋子里的人都退干净了,这才撑着软枕开口道:“沁宜,我先前曾服用过避子汤,这个孩子乃是意外。”
周美人惊讶地看向苏小媛,颇为不解。
苏小媛抬手抚在肚子上,尽管脸色惨白的厉害,却也透露出一股温柔的母性光辉:“我未曾想过我会怀有身孕,那避子汤药性猛烈,而这个孩子又偏偏怀上了,也许是因为我之前服用避子汤的缘故,所以害喜害得格外厉害。”
而周美人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她脑子里的想法,毕竟苏小媛的状况与那位姨娘实在是相像。
而且丞相府的后院不止出现过一次这样的状况。
有两次,状况完全是一模一样,除了那位得宠的姨娘,还有一位姨娘原本身子就弱,平日里也总是病得厉害,是以大家都没怀疑过什么。
只是她不知如何向苏小媛开口说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她是皇后娘娘的堂妹,素来最疼爱的堂妹。
她该怎么跟千伶说是她姐姐想借腹生子?
或许,或许没有呢?
又或许如同千伶所说是因为她服用了避子汤的缘故导致害喜呢?
周美人出神的厉害,一旁的苏小媛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都颇有些愣怔。
直到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了下来,心里头乱糟糟的周美人才起身告辞。
周美人走后,苏小媛看着周美人带过来的小衣裳,抬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轻轻拍了拍:“你也在怪母亲,对么?”
苏小媛心情复杂,对这个孩子也颇有些迷茫,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孩子,她还没有做好做母亲的准备。
看着手里的小衣裳,苏小媛慢慢叠好,才低声道:“没事的孩子,会有人爱你。”
而另一边,心绪烦乱的周美人则是去了皇后的凤仪宫。
她原本是想着进去问一问皇后,可转念一想皇后未必会直接告诉她,周美人便又歇了着心思。
周美人急得在御花园里团团转,她要怎么确定呢。
万一是真的呢?
她不想失去千伶这个朋友。
万一是假的呢?
是因为千伶服用了避子汤的缘故呢?
周美人盯着空旷的水面出神的厉害,直到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周美人这才惊觉叶已深。
周美人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便急匆匆的回了承乾宫。
回到承乾宫后,周美人想了想,提笔写下一封家书,正打算叫葵花寄回去家里去,叫母亲帮忙瞧瞧,可转念又想到家里的情况,周美人又把手里的家书给烧了。
“葵花,你进来。”,周美人站在窗口,看着外头的梅花道。
葵花进来福了福身子,周美人低声在葵花耳边低语了几句。
葵花面露惊讶,却也福了福身子,准备退下去。
“记着避着点菱花。”,周美人扶着窗柩道。
葵花一愣,而后艰难的点了点头。
原来菱花……
葵花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嘱咐了门口的菱花几句,便退了下去。
菱花捧着茶水进了周美人寝殿:“小主喝茶。”
周美人收起自己的表情,神色如常地端起一旁的茶抿了口:“下午叫你送去内务府的东西可送过去了?”
菱花恭敬回话:“回小主,都送过去了,内务府那边也应下了,说是一定会在小媛主子生产前打出来。”
周美人点了点头:“那就好,不过平日里也不要松懈,有空便去瞧瞧,那长命锁务必要最精致最好看的。”
菱花笑着福了福身:“是,小主待苏小主可真好。”
周美人笑了笑:“这是自然,我与她难得投缘,又性情相合,若是早些认识她便好了。”
她从前也不是没有挑衅过千伶,好在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周美人沐浴过后便睡下了。
而另一边,葵花则是找了一个凤仪宫里扫洒的小太监……
十月二十九这日,玉芙蓉到凤仪宫请安的时候,倒是难得没看见周美人,宫女来禀报说是周美人病了,染了风寒。
玉芙蓉端起一旁的茶轻吹了吹,上首的皇后则是一脸担忧:“病了?可请了太医?情况如何?”
葵花福了福身子:“回皇后娘娘的话,已经请了太医,太医说小主受了凉,别的倒无大碍。”
皇后这才放下心来,搭在汤婆子上,微微叹了口气:“回去好生照顾你家主子。”
葵花应了声福身告退后便出去了。
除了周美人没来请安,苏小媛也没来,她约莫着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来请安了。
说是害喜的厉害,皇后也宽容,免了苏小媛的请安,说是等她好些了再来。
玉芙蓉看向对面的慧妃,慧妃则是撑着头神色似乎不大好。
昨儿个打叶子牌输了一下午,慧妃昨晚回去怀疑了一晚上的人生,眼睛一闭就是摸了一手烂牌。
慧妃: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散了请安,慧妃便拉着玉芙蓉去了她的昭阳宫。
说是许久未吃烤全羊了,冬日里正好烤一个暖暖身子。
玉芙蓉自然是应的,而沈小媛与方常在则不在慧妃的受邀之列。
虽说四人总是一块儿打叶子牌,慧妃认为不过是牌友罢了,还算不上是好友,是以只带了玉芙蓉一个人。
而沈小媛则是同方常在一块儿回去了。
方常在话不多,沈小媛也不是个擅长主动找话题的,两人便安静地一前一后走着。
而另一边,下朝的孟祈安带着一只鲜嫩的小羊羔去了承乾宫。
这可是北疆那边送来的小羊羔,那边的羊肉鲜嫩紧致,羊膻味也比较淡,蓉蓉一定喜欢吃。
孟祈安坐在玉芙蓉的软榻上枕着玉芙蓉的软枕看起了手里的书。
里头夹了一张叶子牌,孟祈安好笑地把叶子牌拿出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