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祁道摇头否认,右手挥出,一道帝元如长虹般倾袭影像某处。
而那半空的破虚剑在下一刻亦是绽放出耀眼光芒,剧烈颤动起来,化作虚影,斩去一缕维持幻术的诡力。
这一刻,半空中的画面再次发生变幻。
只见画面中,原本的‘顾长生’迅速变成一张阴鸷面容的男子!
从头到尾便是他刻意伪装,故意凌辱云殿女弟子,意图昭然若揭!
“这是栽赃陷害啊!”
此话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惊呼。
内心变得活跃起来。
眸光忍不住频频上移,企图在女帝脸上看出点什么。
堂堂大帝,他们不信其若是仔细查探,真就会看不出一点猫腻?
一件帝器真就比大帝还厉害?
但他们到底是懂人情世故的,不可能当着女帝面揭人短。
“如今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我们的确冤枉顾长生了。”
“至于顾长生心死退宗一事,便由圣主大人亲自去调解调解吧,毕竟是你将他带回圣地,还有十年师徒之情,他应该会原谅你的。”
右侧首位,大长老祁道收起破虚剑,脸色有些不好看。
论辈分,他比邀月还高,此刻见自己看好的晚辈被无故冤枉,说话自是毫不留情。
听罢,邀月木讷的点点头。
众长老虽未直言,但那双目中的讥讽,又如何能逃过她的眼睛。
她真的又一次冤枉了她最爱的弟子
她的心从所未有的沉重。
“他的刑罚是我判决,便由我亲自去接他出来吧。”
赵无极垂眸,心中沉甸甸的,为顾长生平日里的敬爱感到悲哀。
若顾长生是他的徒弟,就算此事是真,他亦会死保。
更何况,此事顾长生并未做过,只是邀月听信了两个弟子的''证据'',便将他直接送来了执法殿。
十年的师徒情深,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无法维持。
这顾长生得多寒心啊……
难怪当时直接抵死承认,不惜自废修为,只为退出圣地。
平心而论,换他赵无极,恐怕比他做的更绝!
只可惜这么好的弟子,却拜了一个冷面绝情之人……
“嗯,我这就将此影像示与圣地弟子,并向玄天域散开,还顾长生一个清白。”
众人拱手一礼,三三两两的退去。
顾长生身为圣子,未来圣地继承者,在圣地威望极高,若此事处理不好,很容易让众弟子对圣地寒心失望。
毕竟就连顾长生那样的人物都会蒙受冤屈,那轮到他们呢?
又有何人为他们自证?
见殿内彻底清净下来,祁道抬目看向邀月,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幻术有帝道法则维持,圣地那些长老境界不足,难以察觉,但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更何况顾长生的品行如何,相信你比我们更清楚。”
“他五年前仅因一位外界修士对你出言不逊,便提剑追杀三千里,要知道当时对方可比他高了一个大境界啊!”
“而你邀月是怎么回报他的?不加查证,便肆意定罪,你让他如何看待你!?”
若非照顾邀月的面子,这些话他早就说了。
那么好的弟子都能如此对待,她那还是人啊。
“”
闻言,邀月想张嘴解释却不知说什么。
回荡耳边的声音犹刺骨寒风,直透邀月的心房,那张绝美脸庞上,写满了懊悔、自责。
那拙劣的手段,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只是当时她因为愤怒,再加上两位弟子指控。
所以她根本没有仔细查探留影石,便轻易认定顾长生先背叛了她,无论他如何否认,她都无动于衷。
现在想来,长生应该对她很失望吧?
“顾长生天姿妖孽,日后必定是证道大帝之人,老夫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很不适合培养下一代圣主了,若是你不喜顾长生,吾可亲自下场教习。”
祁道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不!他是我的弟子,永远都是!”
邀月双目猛的一颤,急忙紧张地回绝道。
“希望如此。”
祁道最后深深看了邀月一眼,径自离去。
只剩自己后,邀月内心的崩溃再也抑制不住,玉背颓然靠在玉椅上,仿佛被抽尽了全身气力一般。
“怎么会这样,明明我不想如此的,我只是想保护他。”
“长生,我的心真的好痛……”
自语呢喃间,邀月想到顾长生冷漠疏离的态度,几滴清泪悄然滑落。
似想到什么,她又忽然振作起来,绝美容颜上浮现自信之色。
对,我还能求得他的原谅,长生他一定不会怪罪我的!
她只是犯了一个所有人都会犯的小错而已。
另一边,迷魂凼,一只纸鹤悬停在顾长生面前,伸手捏碎,一枚丹药浮现,其上帝韵内含,仅是一缕丹香,便让顾长生紊乱的经脉逆元自动愈合温顺!
“婆婆有心了。”
他虽有比回元帝丹更好的存在,但这份心意,顾长生牢记心中。
收起丹药,顾长生抬目看向半空的文字:
“臭小子,此事何需你交代,放手去做,另外你的事圣地已查清是被人陷害,不过老婆子觉得玄天域很大,凡事有一便有二,若实在憋屈,便试着放手吧,相信你小子在哪里都能绽放光芒。”
“还有,一定要注意安全,审时度势,苏苏她是最不希望你出事的人。”
读完内容,顾长生苦笑一声。
看吧。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委屈,却唯独师尊她们不知……
真心换真心,当真可笑至极。
就在这时,他的感知中有一道气息从远处疾掠而来。
“请自己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