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带走!”
王风雷一声令下,所有人束手就擒,被带回了将军府。
大厅内,叶不平与任长风面向王师北站立,尤其是前者,心中不断打鼓,担心任长风将自己的事说出来。
“你想杀他是吗?”王师北冷然道。
既然人赃并获,叶不平便不再扯谎,微微点头:“是。”
“为什么?”
“个人仇怨。”
王师北微微一笑,突然甩手打在他的脸上。
“好大的胆子,敢对自己的上级下手,若再让你往上爬爬,是不是对本将军也要动手了?!”
叶不平吓得跪在地上:“属下不敢!”
任长风有心玩叶不平,便装起了老好人:“将军,他也是一时糊涂,还请您放他一马,不要过重责罚。”
“我心里有数。”王师北道,“长风,这事你是自保,罪不在你,先下去吧。”
任长风心中暗喜,很是得意,施礼告退。
“起来吧。”王师北语气突然柔和。
叶不平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
“亲兵统领之间有矛盾,互相设局,以前也发生过,在将军府里已不是什么新鲜事。”王师北道,“不过,副统领换了又换,只有任长风稳坐总统领之位。”
叶不平也听说过这些事,但他不知道王师北为何说这些,所以只是点头。
“不平,你是个人才,你可知为何他们斗不败任长风?”王师北看向对方,等待他的答案。
叶不平心念急转:“这……是心智、本事皆不如他?”
“不对。”王师北笑着摇摇头,“根本原因是他们将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任长风的身上,而没有关注自身,也没有在意本将军。”
“这……属下不知将军何意?”
王师北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道:“任长风在亲兵中极有威望,修为又高,不少人可以说唯他马首是瞻,你若想斗败他,可要多下些功夫了。”
叶不平听到最后两句话,脑中猛醒,瞬间便将对方之前所说的话联系起来。
王师北的意思明显是想要提拔自己,而他表面夸任长风,实则也是在担忧其在亲兵中结党营私。
既然如此,他便需要一个人来将其斗败,今日他说了那么多,处处提点,所中意的那个人不就是自己吗?
“关注自身,没有在意本将军?”
叶不平反复思索这一句话,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不过当下情形,并不适合表露出自己已明白他的意思。
他于是双手抱拳道:“今日将军所言,属下谨记,回去定细细揣摩!”
王师北点点头:“不过,你刺杀任长风,还是要罚的,念你是初犯,此事知道的人又不多,明日你自己去领四十军棍。”
叶不平心想这不就是做样子给任长风看吗,随即点头称是。
武门庄院内,聂欢鬼鬼祟祟地来到自己房间前,他之前已经尝试哄过陈晓旭,谁料后者根本不领情,所以今晚打算再来试试。
他轻轻推开房门,发现对方正躺在床上,于是咳嗽两声,慢慢走入。
“来了。”陈晓旭语气平淡。
“嗯。”聂欢轻声道,“秋千,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惹你,你别再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没事,不怪你,我已经想明白了。”陈晓旭坐起身,“咱们不都一样吗,都为了见不到面的人留在这儿,人家还不知领不领我们的情。”
陈晓旭说着说着,留下了泪。
聂欢最怕她哭,赶紧道:“秋千,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对方越劝,陈晓旭哭得便越厉害,聂欢无奈,只得住嘴,慢慢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轻拍其肩膀安慰。
陈晓旭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哭泣道:“我为他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他还不愿见我一面,我恨他,我恨他!”
聂欢呆了一下,赶紧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希望能让其情绪平复。
“对,是他步之扬有眼无珠,不识好人心,以后不理他就是了。”
“没错,是我不要他,不是他不要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求着见我!”
陈晓旭嘴里骂着步之扬,聂欢在旁边帮腔,渐渐地,前者总算哭声渐止。
她这才发现自己行为有些不妥,忙放开聂欢,眼睛看向别处。
“你……你原谅我了?”聂欢试探道。
陈晓旭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后天就是北方会武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聂欢挠挠头:“还行吧,只求不丢脸就是了。”
陈晓旭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了一件衣服:“这是我给你做的,你试试合身吗?”
聂欢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手中拿的是一件崭新的武门道袍,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秋千,你……”
陈晓旭低下头:“吵架那晚我气就消了,这两天不让你进屋,就是想给你个惊喜,让你在会武时放松些。”
聂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感激地看着对方。
陈晓旭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赶紧闪躲,手上把道袍递出:“哎呀你看什么,赶紧试试吧。”
聂欢接过道袍,穿在身上,尺寸竟然十分适合。
这些天他为许多事烦恼,突然收到对方的好意,不免激动:“谢谢你,秋千。”
“行了,赶紧睡吧。”
……
次日,聂欢被沈云远叫到了房间,后者此时神智还算清醒,此时屋内只有他们爷孙两人。
“不知爷爷叫孙儿前来,所为何事?”
“观浪,经过这五个月的修炼,修为如何?”沈云远问道。
“孙儿尽力而为。”
沈云远见他表情,便知其底气如何,无奈摇了摇头,忽然又换了个笑脸:“观浪,来,爷爷嘱咐你点事。”
聂欢依言走近,坐在了床上:“爷爷请说,孙儿定牢记于心。”
沈云远神色陡变,右手剑指点了对方两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