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沈长安缓缓吐出三个字。
疯老汉愣了一下:“卓不凡是谁,是不是你老爹啊?”
“卓不凡不就是你吗?”
疯老汉指了指自己:“我?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爹啊,我可没你这样的儿子,那天还冲我大吼大叫,不孝子!”
“别再装了!”沈长安吼道。
疯老汉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啊,什么装不装呢,哦……你现在给我装儿子是不是?”
沈长安怒道:“当年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卓大侠,今日变成了这副样子,你自己心里就好受吗?”
“你到底再说什么啊,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啊。”疯老汉茫然地摇摇头。
沈长安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就此离开。
疯老汉从后边叫道:“喂,我肚子饿了,你有没有馒头啊。”
沈长安不理,快步离开,路上他一直在思索这件事,目前他可以确定卓不凡就是装疯,不然兰湘不可能让自己去问他,可后者为什么要装疯呢,又为什么要烧掉大风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了。
他心乱如麻,胡乱地摇了摇头,回到了伙房。
伙房对面,就是杂役住的地方,他刚想进去,便见老张领着几个人,将阿三押了出来,后者头发散乱,遮住面庞。
阿三一见到沈长安,便喊道:“大哥救我!”
沈长安疾步跑到他们面前,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老张冷笑一声:“做什么?哼,我早就觉得这小子有鬼,平日在茅房从来都见不到他,晚上睡觉也不脱衣服。”
“你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拐弯抹角!”沈长安怒道。
老张撩起阿三的头发,后者脏脏的小脸已经被洗净,皮肤甚是白皙。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是个女娃啊!”老张笑道,“按照兰家的规矩,故意隐瞒身份的,要交给老爷审问裁决,你就别多管闲事了,免得惹祸上身。”
他说完就要带着阿三离开,沈长安直接冲了上去,将那几人打翻,又将阿三护在身后,虽然他对阿三少女的身份感到震惊,但他不能坐视不理。
“你想干什么?!”老张喊道。
沈长安冷冷道:“她是男的,就是我的兄弟,若是女的,便是我妹妹,一句话,你们别想把她怎么样!”
“大哥……”阿三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老张冷哼一声:“还想用拳脚吗,看看你身后吧。”
沈长安回头一看,发现王七已经带着大队护院赶到。
“我猜到你肯定会阻挠,所以我早就派人把这事告诉七哥了,现在,你还想反抗吗?”
王七等人走到他们面前,前者扫视了他们一眼::“小子,你这是要干什么,想造反吗,是不是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
沈长安不免有些踌躇,眼下,他的事还未办完,许多疑惑都没有得到解答,如果这时贸然与他们翻脸,那自己在兰家铁定待不下去了,甚至要离开扬州。
“七爷,这不过是件小事,何劳老爷亲自审问,我看不如就把她逐出兰家吧。”沈长安求情道。
王七摇摇头:“不成,这是规矩,不能破,你再不让开,就算是他的同党!”
沈长安看了看阿三,心中百般煎熬,后者见对方犹豫,便不想牵连他,可又没有那个胆子让别人把自己带走。
王七又道:“我不想为难你,可你若给我添麻烦,我绝不会饶你,快点让开!”
沈长安心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行的话我后面再救他。”
他长叹一气:“委屈你了。”
阿三愣了一下,却见对方从自己身前移开,便茫然道:“大哥,你要丢下我吗?”
“对不起。”沈长安转过身子,不敢看她。
阿三眼泪涌出:“好,好!”
王七点点头,一声令下:“带走!”
他的手下得令,便押着阿三离开。
老张心中别提多爽,又见沈长安痛心的样子,便凑到他身边:“嘿嘿,小子,心里不好受吧,谁叫你之前处处和我作对。”
沈长安狠狠瞪着他,老张却有些得意忘形:“怎么,还想打我,有种你打啊。”
话音刚落,老张的身子便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他捂着胸口,连连咳嗽:“你……你……”
沈长安眼神中透出杀意:“以后再敢告状,我就与你鱼死网破,先杀了你垫背!”
老张被他的眼神吓到,不过多说,迅速灰溜溜地离开。
另一边,阿三被关在了一个房间内,全身被绳子绑缚。
不多时,一个体型健硕的老者推门而入,阿三吓得身子往后缩了缩。
老者神色冰冷地走到她面前,打量了几眼:“你女扮男装,潜入兰家有什么企图?”
阿三摇摇头:“我就是个小乞丐,只为吃口饱饭。”
“是吗?”老者捏了捏她的肩膀,“这身板也不像是练武的,没什么行刺能力。”
“对,您就放了我吧。”
老者色眯眯地笑了起来:“放了你,你长得那么漂亮,就这么放了你岂不是太可惜了?”
“你……你想做什么?”阿三惊恐道。
“别怕,我兰宗文向来是先买票,后看戏。”老者道,“你说你是乞丐,那肯定受了不少苦了,小小年纪真是可怜。”
阿三见他不怀好意的样子,越来越怕,大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者笑道:“想不想做我的小老婆,我保你以后荣华富贵,吃香喝辣,再也不用受以前的苦。”
“我不要,我不要!”阿三疯狂摇头。
老者冷哼一声:“不要?别人想给我当小老婆,老子还不要呢,现在大好机会,你敢拒绝?!”
“谁爱当谁当,反正我不当!”
老者思索一番:“我听说和你一起来的,还有个男娃,他似乎会武,如果不是你图谋不轨的话,那就是他了。”
“不关他的事!”阿三猜到他要对沈长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