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
"王大人死了!"
“他真的杀了王大人!!”
“他他怎么敢的!”
“白身杀官,他这是谋反!”
相较于众人的惊怒,于牧则显的沉稳些,但背在身后不住颤抖的双手以及越见潮红的脸,已经彰显出了他内心的激动。
他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浑身的毛孔却又舒张开来,畅快无比。
这种感觉他没办法形容,若真要类比的话就像结婚当晚,他初次见到自己的娘子一丝不挂躺在他面前时的感觉。
血脉喷张,却又兴奋无比。
多少年了!
如今的他已需要娘子熬些补汤才能找到一丝这种感觉,但今晚,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顶峰!不!已经越过了顶峰!
眼前这位持刀的纨衙内,竟然真的成功了!
不可一世的王肃,竟然真死了!
他可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切的谋划,都是出自这位衙内之手啊!
年纪轻轻,智谋过人,又杀伐果断!此子将来的成就难以想象!
于牧越看越觉得欢喜,甚至比那晚更欢喜
至于白身杀官?
哼!这帮人在狗叫什么?
虽然他不耻王肃,但却认同对方一句话,在古县这地界,拳头大的才能做主!
更何况在官面上,高登也是做主之人。
“高大人,令公子擅杀朝廷官员,你就等着被问责吧!”
“就是,纵使王大人有错在先,也不能私自杀了他啊!”
“白身杀官,简直岂有此理!若人人如此,天下岂不大乱?”
“就是就是”
高拂的脸色越来越冷。
他知道这帮见风使舵的官吏为什么会变的如此义愤填膺。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他们的核心利益。
大宋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刑不上大夫便是自宋开始的。如今他却以白身杀官,这帮人又岂能善罢甘休?
看来今天流的血还是少了!
“陆丰、大虎何在?再敢聒噪,格杀勿论!”
“是!”
二人领命,带着巡检兵迅速将众人围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将我们全杀了不成?”
“我们是士人,杀我们,就不怕朝廷追究吗?”
面对拔刀相向的陆丰等人,这些人开始慌了,见言语无用,转而求助于在场的十将。
“各位将军,他高登肆意妄为,纵子行凶,他完了!只要尔等护我们周全,必定是大功一件!”
“对!此一时彼一时,他高登在劫难逃,尔等只要护全我等,我等定为诸位将军请功!”
这些十将的脸上再次出现了犹豫之色,官吏们说的不错,按大宋官场的规矩,高登父子怕是要进大狱了。
但让他们此时招惹风头正盛的高拂别闹,光那个赤膊的壮汉就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但若不救高登倒台后,他们能有好果子吃吗?
终于还是有人站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衙内,诸位大人说的确实在理,如今王大人已死,您看”
“哼!弓兵营众将截杀朝廷命官,意图谋反,就地格杀!”
“衙内,你!”
“你答应要放我们走的,为何”
“啊~!”
“别杀我!衙内答应了的他答应了的”
“高拂,你个小人,不讲信用啊”
随着高拂一声令下,陆丰等人已经动了手。有大虎在,战斗毫无悬念,十数个十将短短半刻钟已经被屠戮殆尽。
浓郁的血腥味随着夜风飘荡,弥漫整个现场。
而刚才还在叫嚣不停的官吏,此时已经挤作一团,瘫软在了地上,皆是脸色苍白,目露恐惧,瑟瑟发抖。
高拂则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不怪他心狠,这些十将昔日助纣为虐,为祸百姓,如今又三心二意,想着左右逢源。
天下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留下他们只会妨碍他的大计。
索性做个鸡,杀了了事!
人群中,于牧同样面色苍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若反杀王肃给他带来的是惊喜,此时则完全是震撼。
这哪里是杀戮果断,这是一尊杀神啊!
这些十将可都是在兵部备过案的,他竟然说杀就杀了!
他想干什么?
难道想
念及此,于牧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若今日之事,这位衙内无法妥善解决,古县怕是要遭兵祸了!
“王肃、马广勾结贼匪火烧县衙,盗取大印,带领弓营十将围攻知县,意图谋反!”
“幸得知县高登奋勇抵抗,联合巡检司大破贼军。”
“如今反贼皆已伏诛,本衙内希望诸位与我父一起上表,将此事原原本本地汇报上去。”
说到这里,高拂故意顿了顿,目光冷冷扫视全场:
“谁赞成,谁反对?”
街道上一阵沉默,再也没人敢随意出声。
高拂一阵郁闷,刚才是不是太狠了,杀的鸡有些多了,将这些猴给吓傻了。
这t怎么搞,这场戏还等着他们收尾呢!
他目光巡视,企图找个突破口。
忽然,一道目光与他相遇,与其他人不同,此人竟还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保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高拂递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对面的于牧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段时间他是不是犯了忌讳,怎么一直倒霉?
先是被王肃叫过去吃了顿喷,今晚又碰上这档子事,如今又被这个杀神给盯上了。
吾命休矣!
只是可惜了他那如花似玉的娘子
“哥,等会准备动手!”
“动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