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相杨幺起义。
华夏历史上又一大极具欺骗性的农民起义。
钟相利用摩尼教起义反宋,提出的口号便是‘均贫富,等贵贱’。
摩尼教便是日后的、明教。
钟相曾许诺“凡入法者”,必“田蚕兴旺,生理丰富”。但想在封建社会实现这一切谈何容易。
而且钟相本人亦无法脱离数千年树立起来的小农思想,很快便暴露出了其短视的弱点。
跟日后的‘太平天国’起义一样,他起义不久便自立为‘楚王’,还封了自己的老婆为皇后,儿子为太子。
这样的起义,岂能成功?
但是,湘湖的起义竟能让残兵一路逃遁到静江府来,就有些说不通了。
一路上的官府、厢军、配军都在干嘛?
茫茫数百公里,竟挡不住一股残兵败将?
是有人故意为之?
总不能是岳飞的刀钝了吧?
高拂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
“叛军有多少人?”
“回衙内的话,叛军人数不下3000,且一半骑马!”
“骑兵?”高拂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帮叛军竟还有骑兵!这可大大出乎了高拂的预料。
如今整个大宋的骑兵数量只怕也不过50000,岳飞手底下的骑兵怕是不过万人。
这帮叛军竟然有一支1500人的骑兵队伍!
若放任这部叛军长驱直入,到了古县,城外的难民怕是要死伤无数了!
“陆丰!速速整备弓兵营,随本衙内出征!”
“是!”陆丰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急忙应道。
“等等!出征?”高登一脸震惊。
“拂儿,你准备去拦截叛军?”
“不错!”
“万万不可!”高登断然回绝。
开什么玩笑,500人拦截3000人?怎么打?况且对方还有一半骑兵呢!
这跟送死有何异?
“父亲放心,我有分寸的。”
“不行!陆丰,本官乃古县知县,如今县尉空缺,由本官代管弓兵营,没有本官的调令不许调动一兵一卒!”
“衙内这”
陆丰的脸上露出了难色,高登说得不错,弓兵营不是高拂的私兵。于情于理,他都必须听从高登调遣,
高拂点点头:“你先去准备吧,去工坊一趟,本衙内让他们造的武器该造出来了。你去看看,有多少带多少便是!
注意这次出征多带箭矢。”
“是!”
待陆丰走后,他看了看便宜老爹漆黑的脸庞叹了口气。
“父亲,城外的情况你知道的。
湘湖离此千余里,天知道这帮难民是怎么逃过来的。
若无人去挡这帮叛军,难民们怎么办?继续逃吗?”
高登逐渐闭上了双眼,脸上尽是痛苦与犹豫。
“况且,难民们刚吃了顿饱饭,父亲觉得他们还会逃吗?
若不逃,待叛军的骑兵到了,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可是”
“好!暂且不论这帮难民,叛军被撵了这么远必定人困马乏,若让他们到了古县,凭借古县低矮的土墙,能挡住叛军吗?”
“可是可是拂儿,为父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啊!”高登痛苦地说道。
500对3000,岂有获胜的道理?
高拂此去定然凶多吉少,他是古县的父母官,亦是高拂的父亲啊!鱼与熊掌,让他如何选择?
高拂展颜一笑。
“父亲安心,500对3000,优势在我!”
高登哪肯信这些,只觉是在宽慰他的说辞。
但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难民要管,古县的安危更要管!
只是
他咬了咬牙。
罢了罢了!
“拂儿,你自去!你若拦不住他们,为父来拦!
你放心,为父定不会弃百姓于不顾的!”
可以啊!
高拂冲对方竖了个大拇指。
这位便宜老爹倒是没让他失望!是个有血性的吊卵男儿!
“去去去!给老子滚远点!”
“哈哈哈哈!”高拂哈哈大笑,转身向门口而去。
“拂儿!”便在这时,高登的轻唤声自他身后响起。
高拂顿了顿脚步。
“不管怎样,活着回来!你若战死,为父绝不独活!”
高拂的身体不自觉地颤了颤,随即高举右手,用力挥了挥,抬脚出了门。
静江府西50里,灵门。
山脚下,数千袍甲破败的士兵正蹲坐在火堆旁烤着火,脸上尽是落寞与迷茫。
柴志元坐在一颗倒地的树木上满脸愁容。
自从杨幺兵败自刎而死,他带着这帮残部已辗转了千余里。
本打算找一处僻静的深山老林就此隐居,谁料却还是被官兵发现了。
若不是逃亡途中截了一批军马,怕是早已被官兵追上,命丧黄泉了。
也正因此,他们再一次被朝廷盯上了,身后的岳飞离着怕是只有一天一夜的路程了!
“柴将军,不远处便是静江府,要不让兄弟们再抢一遭吧!”身边的亲兵小声说道。
柴志元双眼微眯,看向了东方,缓缓摇了摇头。
倒不是心善,不愿造杀孽。
相反,一路而来,被他带兵屠灭的县城、村寨不计其数,为的便是养着这3000余人的士气以及所需军饷。
他本是杨幺副将,主将战死,他该跟随其后的。
但杨幺兵败时,将这帮亲兵交到了他的手上,他便要负责到底。
如今只有一路南逃,出了大宋,进入占城境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静江府是白日里故意绕行的,他不想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