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陆丰只觉头皮发麻。
衙内也太无法无天了吧!刚才若杀了卢世盛也就杀了。
但此时岳帅已到了近前,当着岳帅的面,他竟还敢动手,不要命了吗?
谁不知岳帅最是正直,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衙内白身杀将,岳帅岂能饶恕!
“衙内要不您还是逃吧!等会下官尽力拖住岳帅”
高拂一脸狐疑地看了对方一样。
逃?
为什么逃?
莫名其妙!
高拂懒得理他,转头继续兴致勃勃地看向扑面而来的大军!
岳飞所领士兵果然精锐!虽在急奔赶路,骑兵的队列却异常齐整。
以岳飞为首,如箭头般向前奔行,众士兵均脸色肃穆,不苟言笑,显然军纪极为严明。
“衙内,岳帅瞬息便到,如今想走也走不掉了,等会您莫出声,一切由下官承担!”
陆丰的话是出于真心的,跟着高拂的这段时间,是他这么多年过得最豁达的时候。
对方智谋无双,杀戮果断。于民生治理亦有独到见解。
若真因为卢世盛而折在了岳帅的手里,未免太可惜了。
若岳帅真不讲情面,他愿意一力承担杀将的后果!
“对,衙内,我等一起承担”
“不就是杀了个杂碎吗,衙内杀得对!”
“说得对!我等都是吊卵的汉子,大不了就让岳帅杀了头”
“”
众弓兵纷纷开口,令高拂感动不已,他笑了笑开口说道:
“诸位放心,岳帅不会杀我的!”
众人一言不发,均认为他说的是宽慰的话。
他们虽未见过岳帅,但对方的性格还是听说过的,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怎能容人杀将呢。
“不信?本衙内告诉你们,岳帅不仅不会杀我,还会夸我!”
陆丰几次欲言又止,愁容满面,终是叹了口气。
一众弓兵亦神色低沉,不言不语。
高拂有些无语,这些人就这么不相信他们家衙内吗?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岂是岳帅是我岳父!”
“衙内禁声!”陆丰面露惊恐,急忙看了看即将到达的骑兵,恨不得上前捂住高拂的嘴。
他只觉头皮发麻。
岳帅的玩笑是能够随便开的吗?
“衙内,我知你平时喜言笑,但但岳帅的玩笑可兴不得开啊!
若是被他手底下那帮悍将听了去,定会将你给剁碎了的!”
众弓兵亦一脸古怪地看着高拂。
乖乖!
知道这位衙内胆大,没想到这么胆大!
岳帅是谁?
大宋之柱石!
整个大宋从官军到百姓,谁不对之崇敬万分!
这位衙内倒好,一开口就开这么大的玩笑!
他真不怕成为全民公敌吗?
虽然大宋好男儿人人都想过高拂所言之事。
但也只是在心中默默想一下啊!
说到底就是意淫而已!
谁敢像衙内这般说出来啊?
而且
岳帅家里那位千金,可不是个好相于的主啊!
岳家千金的传说,可是在他们军人阶层里流传甚广啊
“来了!衙内谨记,莫在胡言乱语了!”陆丰看着百米外的骑兵,再次劝说。
高拂暗叹了口气。
得!都觉着本衙内在吹牛呢!再解释亦无意义了
大地的震颤更甚,士兵的驭马声,军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吁~!”
随着金甲将军一勒缰绳,身下白色骏马高抬前腿,长鸣声中稳稳停了下来?
身后数千骑兵亦停下了奔驰的战马。
高拂只觉一阵浑厚、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战马带起的劲风只打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
他炽热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对上了金甲将军沉稳深邃的目光。
岳飞的形象竟跟他想象中的相差无几。
肃杀中隐隐带着一丝书生的儒雅;铁血中又不失一丝柔情。
沉稳、刚正、睿智。
“方才逃窜的厢军是你所破?”二人之间的首次见面,是岳飞说了第一句话。
不是高拂不想说,他是没想好怎么说。
“是的!”
“火烧叛军之人,也是你?”声音始终平静,充满了磁性。
“是小子所为!”
岳飞点了点头,随即一指卢世盛的尸体,沉声道:“卢世盛也是你所杀?”
“岳帅,卢世盛是我所杀,不管”
“本帅在问他!”岳飞语气柔和,却饱含上位者的威压,不容一丝质疑。
陆丰惊得低下了头,不敢再说分毫。
高拂亦心惊。
自己这位岳飞不愧是自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角色。
言语间压迫感十足,不怒之威。
当世名将,该是如此的!
“是小子所杀!”
他的眼神不躲不避,语气不卑不亢。
完了!
陆丰闭上了双眼。
衙内没听他的,竟选择了承认。
这会纵使岳帅想放过他也不可能了!
“竟真敢承认。你就不怕本帅治你?”
“回岳帅的话,小子杀了该杀之人,做了该做之事,何罪之有?”
“噢?该杀之人?该做之事?”岳飞一阵轻笑,随即面色一冷,杀戮之气迸发而出。
“该做之事便是白身杀官?该杀之人便容你杀?这大宋律法何时容你一阶衙内做主了?”
呛~呛~呛~!
随着他话语刚落,身后亲兵的腰刀尽数出鞘。
“衙内”
“岳帅,此非衙内之过,实为这卢世盛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