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烟当然不会跟她说昨夜里和晏南风谈天的事情。
只是淡淡地说:“有些累了。”
用完早膳,她忽然想起她那绣了一半的香囊。
本来前些日子都快要弄好了,但又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了。
她浑身上下所有的东西都是晏南风给的,能送出手的东西,本就不多。
这么想着,她让玉书把那刺绣拿过来。
她做事情心细又专心,一整天都花在刺绣上了,到晚上的时候就已经弄好了。
虽然晏南风的后院里面就只有她一个女人,但他们两个相见的时间并不多,甚至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面。
今夜她也没有能够等到晏南风,只能让玉莹伺候着早早歇息了。
玉书见她低垂着眉眼,还以为她在因为没有见到晏南风而失望难过。
于是劝说道:“姑娘不要难过,王爷只不过有事情耽搁了,过两日定然回来看你。”
“嗯?”夏如烟疑惑地抬起头,明白玉书的意思之后,她笑了笑说:“我不是在想这个,我是在想过两日是不是该给王爷做两身新衣服。”
她自己的刺绣功夫不错,晏南风帮了她许多,再说日后要想活命,还要承蒙他照顾。
她当然要好好讨好他了。
玉书微微一愣,嘴角立即浮现了些许的笑容。
“姑娘还真是不争不抢,要是换了别人,这后院中若是只有一人,定然会想方设法为自己博得名分。”
“我不想要什么名分。”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意外的话,她根本不可能成为晏南风的通房。
她之前没有什么本事给父母报仇,只是想着一边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一边尽自己的努力把当初的事情调查清楚。
但是现在她借了晏南风的势,想法又不一样了。
若是那些杀她父母的人真的跟太子和丞相府有关,晏南风是王爷,对付他们的办法肯定多,她虽然力量微薄,但她也要在晏南风的身边祝他一臂之力。
晏南风进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这一句。
玉书和玉莹听到动静,瞬间都惊慌了一下。
在背后议论主子可不是小事。
夏如烟只感觉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屋子里面的烛光,夏如烟一抬头就对上晏南风含笑的眼睛。
玉书和玉莹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就很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
夏如烟飞快地从床上下来,给晏南风行了一礼。
“王爷怎么来了?”
“本王后院里就只有你一个女人,本王为什么不能来?”晏南风挑了挑眉。
夏如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面容。
见他并没有生气,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所有的表现都落入了晏南风的眼中。
他轻笑着把夏如烟耳侧的碎发别在耳后。
“本王还以为你对自己那么狠,是想要给自己求得更高的位分呢。”
夏如烟被他这话吓得不轻,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瞬间苍白了。
“王爷莫要拿我寻开心了,能够陪在王爷身边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
晏南风闻言,伸手抬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真的?”
“真的,奴婢绝对不敢戏弄王爷您。”
晏南风也没有再说什么。
夏如烟呼出一口气,伺候着他把外袍脱了。
她把刺绣精致的外袍挂在架子上,细细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那些由京中数一数二的绣娘绣出来的花样,针脚细密,摸起来很是光滑。
她自觉自己就算刺绣手艺不错,也没有办法绣出这样的花色。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送晏南风一些别的东西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把她抱住了。
晏南风难得缱绻,蹭了蹭她的耳侧。
“伺候我沐浴。”
夏如烟微微一愣,之前晏南风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沐浴的,这还是第一次让她过去伺候。
虽然她已经在床上伺候了晏南风不知道多少次。
但伺候沐浴还是第一次,她不由得红了脸颊。
却还是点了点头羞涩道:“是。”
晏南风常年练武,身材结实有力,人也长得高大。
现在整个人泡在浴桶中,所有的一切一览无遗。
夏如烟不敢看他,端来了小凳子坐在他后面,掬水帮他擦背。
她柔弱无骨的手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背脊,引起了一阵痒意。
忽然,他一把抓住了夏如烟的手腕。
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得夏如烟发出了一声惊呼。
“王爷……”
浴桶里的水溅起来,把夏如烟身上的衣服都给濡湿了。
她不敢看晏南风,这个样子,显得她干净又单纯。
“怎么这么害羞?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夏如烟整个人都要被点燃了。
她也是这样,晏南风就越是想要逗她。
“跟本王一起洗。”
他语出惊人,夏如烟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爷……这不合规矩。”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狐媚子,但人家王爷的宠妃都要守规矩,她一个通房,跟王爷一块儿沐浴,也太……
晏南风可从来不是一个管规矩的人。
他拉着她进了浴桶,狠狠地疼爱了两三回,直到水彻底冰凉,才又出去叫了一次水。
他看着浑身无力的夏如烟,大发慈悲地帮她擦了擦身子,才把她送回屋。
夏如烟已经很累了,还是抗住了疲惫给自己绞干了头发,才爬上床躺到了晏南风的身侧。
她真的累极了,也不像昨天那样好像有很多话要跟晏南风说似的,一沾着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夏如烟醒来的时候,晏南风已经离开了。
玉书听到房内的声音,进来伺候她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