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黑夜中怎么动作,她只听到了一阵兵器相接的声音。
一刻钟的功夫,屋子里面的灯亮起来,外面也全是火光,整个县令府上的人都朝着这边涌了过来。
夏如烟掀开帘子,终于看清了外面那个人的长相。
用凶神恶煞来形容也不为过。
“说,是谁让你过来的?”
对方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晏南风,一句话也不说。
“不说是吧,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来人。”
很快房门被人推开了。
暗一目不斜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晏南风声音淡淡地吩咐:“把人拖下去,务必要问出她的幕后主使。”
等暗一退出去,晏南风忽然叫住了他。
“瞒着,还有郡主那边,多派些人手过去,她要是死在我这里了,事情反而不好办。”
到时候不管是不是晏南风动的手,镇北王那里都一定会找她要个说法。
到时候他可百口莫辩了。
虽然夏如烟已经经历过一次刺杀了,但是这一次眼睁睁看见此刻在她眼前被抓,她还是觉得腿软,心跳加速。
她下床给自己倒杯水压压惊。
“吓到了?”
晏南风的声音平缓,不带一丝情绪,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其中还夹杂着夏如烟品不明白的调笑。
“过来!”
晏南风一个公主抱,把夏如烟抱进了怀里。
“刚才那声音倒是挺熟练的,看来这段时间我对你的调教也不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夏如烟没有想到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晏南风竟然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王爷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晏南风闻言,微微一愣。
“害怕?本王可太知道了,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我不小心一点,咱们今天都要交代到这里,自从我把漕运的折子递上去之后,这些皇帝皇兄们,还真的不遗余力地想要对付我啊。”
漕运做好了,说不定可以名垂青史,做得不好,那就是遗臭万年。
皇权更迭本来就是血雨腥风的,这些人可不会看在这边开展漕运会给金平县的老百姓带来什么,他们只知道,如果让晏南风成功了,他们争夺皇位的路上就会多一个强劲的对手。
夏如烟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正是因为明白,她才更加害怕,今天晚上的刺杀只是前菜。
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他们,特别是晏南风,在漕运的事情上,他必须小心谨慎,因为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晏南风看她脸色凝重,心情反而没有那么沉重了,他捏着她脸颊上的软肉。
“怎么了这是?比我还要害怕?他们可都是来对付我的啊。”
“可王爷最宠爱奴婢,王爷不在了,奴婢又怎么能活?”夏如烟苦笑着说:“更何况自从跟王爷做了交换之后,王爷的一切奴婢也有参与,奴婢命贱比不上王爷,但也明白什么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晏南风挑了挑眉:“咱们烟儿都可以去做教书先生了,这大道理是一套一套,不管你怎么想,本王可没有跟你开玩笑,如果本王真的在夺嫡中败了,你若是能跑就跑吧,本身当初就是我拉你入局的。”
虽说在外人看来,他这样的身份能够跟夏如烟在一块儿,对夏如烟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但是晏南风还是明白,如果不是他出了意外,强硬拉着她上了床,她现在说不定还是王府后院的一个小丫头而已。
虽然也会死,但至少不会被人给惦记上。
——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烛火熄灭了。
晏南风跟夏如烟躺在床上,都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睡不着。
“王爷,您觉得这一次会是谁派来的人呢?”
要是以前夏如烟是绝对不会开口跟晏南风问这些问题的,但是几次经历生死,夏如烟已经没有那么强的界限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她相信晏南风一定什么都会跟她说。
“你觉得呢?”
晏南风很轻松地把球推了回去。
“不好说,如果按照您的说法,是因为您往皇都递了折子的原因,那想让咱们死的人可太多了,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晏南风似乎来了兴趣。
“哦?还有什么可能,说来给本王听听。”
“那就是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们,而是现在住在王府的郡主,如果郡主在我们这里出事就不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要更加小心了。”
夏如烟皱着眉,声音也低了不少。
“怎么说?”
“说明对方一直都在盯着我们县令府,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或者说从我们离开皇都的那一刻开始,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就不相信王爷您是因为惹恼了皇上被贬到这里的,他们觉得您跟皇上的关系不一般。”
说完之后,房间里面更静了,好像掉一根针都能听见似的。
晏南风低低地笑了一声:“看来让你在我身边当个通房丫鬟,还真的是委屈你了,你要是个男子,那倒也有点用。”
夏如烟往枕头上窜了窜。
“王爷真是夸得我不好意思了,王爷身边有不少人,我这样的可能连号都排不上,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把郡主给弄走,王爷白天的时候就不应该把她留下来。”
晏南风在黑暗中挑了挑眉。
“哦?你这是在教训我?”
夏如烟的脑子一卡,她忽然意识到就算晏南风再温和,还是没有办法掩盖他是王爷的事实,
她说的话有些太失礼了。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说王爷现在要把郡主给送走。”
“很好,这件事现在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这件事做好的。”
夏如烟闻言,连装的淡定都维持不下去了。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王爷,让奴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