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心里可一点都不好受。”
晏南风似乎很惊讶,挑了挑眉。
“你不好受?我看你在旁边看戏看得很高兴啊。”
夏如烟撇撇嘴:“那你可是太冤枉我了。”
他知道晏南风虽然生气,但没有冲上来说难听话,也没有给她甩脸,就不算真正的生气。
而晏南风在这段时间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你别总是搞这些小动作,我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包容你。”
这样说话的晏南风在夏如烟的眼中竟然觉得莫名有些可爱。
“好,奴婢以后定然会收敛自己的性子,绝对不会让老爷难做。”
不管她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晏南风的心情好像都很好,他眉间的褶皱微微一动,脸上的神情也重新恢复了平淡。
“这段时间你应该就能下床了,跟我出去走走。”他忽然说。
这一下夏如烟彻底放下了手里的书,表情有些怪异。
“老爷在金平县也需要去走这些过场?”
以前晏南风在皇都的时候经常和那些皇子们出去,那是因为不得不去,但是现在在金平县明明晏南风一手遮天,如果他不想去的话,就可以不去,为什么还一定要……
她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晏南风说:“还不是因为你捅下的篓子,你不会以为治好了金玫玫,这件事就算完了吧?有些事情你自己做错了,还是需要你自己去跟他们道个歉的,不然我这边也不好说。”
夏如烟撇撇嘴,如果晏南风愿意的话,这件事说不定还真就这样美美地揭过去了。
只不过晏南风不愿意。
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晏南风虽然权利一手遮天,但是想要开展漕运,还是要当地的乡绅富豪的帮助。
所以他就需要拉拢金家。
按照金家之前那个态度,要是夏如烟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还是想把金玫玫嫁给晏南风的。
而那正是晏南风最不喜欢的一种方式,所以他想到了夏如烟,想让她去那些人面前演戏,像过去那样,目的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她是多么一个红颜祸水,也为了让他们看清楚晏南风是一个为了一个通房丫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
只要稍微在意一点脸面的人家,见到这样的晏南风之后,应该都不会再执着于把自家的姑娘嫁给他了。
“好,到时候奴婢就跟老爷一起去。”
夏如烟虽然可以下床了,但是之前失血过多是,河南自嗨很虚弱,特别是这两日几乎日日都在下雪。
夏如烟手脚冰凉,明明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得很厚实了,却还是感觉很冷。
翠玲看着她这个样子都心疼得掉眼泪了。
“姑娘,要不还是跟老爷说说,咱们不去了。”
夏如烟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又不是有什么洪水猛兽,怎么就不能去了,更何况这一次是去跟金家人道歉的,我不去怎么能行。”
翠玲还是很放心不下。
“那金姑娘在金平县可是出了名的跋扈,再加上她在家也很受宠,这一次被你害得差点死掉,他们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老爷在的时候,他们不会怎么样,但奴婢就担心到时候老爷看不住你。”
说着说着,她又要开始哭。
本来夏如烟就因为今天的事情心情有些烦躁,听到她的哭声更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那个金老爷应该也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
毕竟晏南风是明王殿下,他们就算真的不高兴,总不能对皇子皇孙下手吧。
翠玲见夏如烟一副不耐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了。
但心中却莫名有些委屈。
就在这个时候,夏如烟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但是老爷既然让我去了,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我就算得宠,但男人的心如深海沉渊,你看之前老爷不在意我的时候,多少人上赶着来踩我们,如果这个时候我惹得老爷不高兴了,说不定咱们就会过回之前的苦日子。”
她不好跟翠玲说明晏南风的身份,只能这样解释。
但这个方法显然很管用,翠玲听完之后再也不执着于让她去找晏南风求情了,眼中的哀伤也逐渐转变成了夏如烟看不懂的坚定。
在临出门之前,夏如烟把身上的厚衣服换成了别的。
那衣服看上去虽然薄,但是能衬得她腰细腿长,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可夏如烟这才大病初愈,这样穿对身子不好。
翠玲刚才安静了一会儿,又不由地开始叨叨起来。
“姑娘,你这样穿会着凉的。”
夏如烟面无表情地往身上披了一件狐裘。
这还是晏南风因为知道她受伤之后身体虚弱,又因为之前的事情心虚,拿来给她赔罪的。
她披上之后,瞬间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听了翠玲的话,她只是笑笑:“你以为我是那种不懂分寸的人?翠玲,或许这段时间你跟在我身边觉得我很轻松,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身不由己,有时候我不是不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比较好,而是我没有办法办到。”
说到这里,她就看见翠玲的瞳孔微微一震。
她知道翠玲应该是听懂了。
她也没有再管她。
因为翠玲是真的对她好,所以她才愿意跟她说这些道理的,如果换做是别人她是绝对不会浪费这么多口舌的。
到了院子外面,她就看见了暗一。
暗一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烟儿姑娘,老爷让我过来接你。”
夏如烟朝他微微施礼:“暗一大哥客气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虽然面上的宠,但和暗一的地位是差不多的。
甚至可以说她还比不上暗一。
暗一从很久之前就跟着晏南风了,晏南风的那些秘密他也都知道,他是晏南风的亲信,而她只不过是一个玩物。
暗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