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正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听到连翘的话,她立刻睁开了双眼。
“你的意思是,姓萧的有意安排此人,和我争抢织金缎……”
“好多卖些银子?”
仔细想想,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这种织金缎很是少见,基本要等上好几个月,才能看到这么一匹。
若不是为了给祖父祝寿,她本不打算花这么大的价钱,去买这一匹缎子。
当然,其中也有很大的原因,是有那个男子从中抬价……
回想起方才齐啸风那从容的模样,再一想到连翘刚才的话,方小姐瞬间清醒了过来。
“好他这个姓萧的……竟敢骗我!”
“掉头,回碧云庄!”
马车重新返回了碧云庄,方小姐气势汹汹地下了马车。
“姓萧的,你别欺人太甚!”
“为了赚这个银子,你竟然敢请个托来诓骗我!”
“你把他人交出来,我要把他压去官府!”
看着杀气腾腾的方小姐,掌柜的当即哭丧起了脸。
“方小姐,您……您可真是冤枉小的了!”
“小的可是替碧云庄做生意的,您也知道碧云庄背后的东家是什么人……”
“小的怎可能做出这种勾当?”
“更何况您可是堂堂定远公家的千金!”
“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耍您啊!”
方小姐冷哼一声:“是吗?”
“我怎么觉得你胆子大得很!”
“废话少说,立刻将那个男的交出来!”
“究竟是不是托,到了官府一审便知!”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若他不是托,那这五百两银子,我愿赌服输。”
“若他真是你提前安排的,那就依大渊律法,治你和他的罪!”
掌柜的百口莫辩,看着都快哭了。
“刚才那位客官已经走了!”
“方小姐,他真不是小的提前安排的……”
“小的愿意发誓!”
“您若实在不信,大不了,小的将多收的银子再退给您就是了……”
说到这里,掌柜得咬紧了牙关,心在滴血!
但他心里清楚,这句话,他不得不说。
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京城里无人不知的母老虎,定远公方立文的孙女,方小无!
这位定远公,可是当年随先帝东征西讨的开国将领之一。
虽然他如今年事已高,早已退出朝堂,不问政事。
但他为人忠勇,无论在朝堂上还是在老百姓的心中,都有着极高的地位。
定远公独子早逝,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孙女,可是自小被他捧在掌心上长大的。
在他的教导下,方小无虽然聪慧大方,但脾气也不是一般的暴躁。
这样的跋扈小姐,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小掌柜能够惹得起的……
面对掌柜的送上来的银子,方小无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我刚才说了,我再次返回,不是为了这些银子!”
“而是为了讨个说法!”
“如果刚才那人跟你没有猫腻,那这些银子,我也花得无话可说。”
“但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合伙骗我……”
方小无的话没有说完,但她眸子中的冷冽与狠劲,让掌柜的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不敢不敢!”
“方小姐,您太抬举小人了!”
“小人哪来的胆子,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眼见求证无果,方小无只能悻悻回到了马车上。
“连翘,你记得刚才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小丫头连翘点了点头:“小姐,奴婢记得!”
“那男子看上去气定神闲的,背地里肯定是憋着一肚子坏水。”
“指定不是什么好人!”
方小无对这样的描述深表赞同。
“总之,最好别让我再看见这个人!”
“这不是银子不银子的问题,若是再让我看到他,我必定要向他讨个说法!”
……
翌日早朝。
渊帝刚在龙椅上坐稳,便向礼部询问波斯使者的招待准备工作。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渊帝这才和颜悦色,向一众朝臣朗声开了口。
“今日朝会,朕,要宣布一件喜讯。”
“昨天,成茂才找到朕,将一张图纸呈给了朕。”
“图纸上的内容,是改良后的火铳。”
“经过成茂才的改良,火铳的许多小问题都得到了解决。”
“朕已经决定,由工部统一生产,先打造出一百把改良过后的火铳!”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朝堂上的热议一片。
“陛下!这可是我大渊前所未有的壮举啊!”
“天佑陛下!天佑我大渊!”
“陛下圣明!”
当然,其中也不乏对成茂才对夸赞之声。
“成大人真乃我大渊难得一见的俊杰啊!”
“有了成大人改良后的火铳,我大渊仿佛如虎添翼,必定会势不可当……”
成茂才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面对渊帝和一众朝臣的夸赞,他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一笑,脸上那双小绿豆眼更加看不见了。
齐啸风站在人群中,一时有些困惑。
不应该啊!
按照便宜老子的暴躁性格,面对如此欺君之罪,他绝不会姑息。
他昨天没有当场把成茂才抓了,已经实属他宅心仁厚了!
今日朝会上,他又怎么可能当众夸赞成茂才呢?
而且众所周知,成茂才可是吕墨麟吕阁老亲自提拔上来的学生。
是吕墨麟在内阁最重要的左膀右臂!
渊帝早有心打击吕墨麟了,又怎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