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渊帝的许诺,齐啸风心情相当不错。
虽然这十分之一,看上去只是极其微不足道的一个数目。
但这十分之一,可不是一单小生意的十分之一。
而是和波斯王室做大生意的十分之一!
就算只能成交个十万两银子,也能分到一万两呢……
况且波斯如此富庶,怎么可能只买十万两银子的丝绸回去呢?
到时候若是再多个几十万两……
那齐啸风分到手里的数目,可就又要翻上几倍了!
有了银子在手,培养侍卫、打点官员,也就有了启动资金。
等储君之位彻底稳固下来,到那个时候,无论老二再怎么耍阴招,也无论老三再如何嚣张跋扈,更无论内阁如何控制朝堂的风向……
在充足的底气和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渣渣!
想到即将到手的银子,齐啸风就忍不住笑开了花。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见齐啸风呲个牙花直乐,霁月也不觉笑弯了眼睛。
一开始,霁月只是畏他、敬他,只想给自己找一个安稳的依靠而已。
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霁月的喜怒哀乐,都开始被眼前的男人所牵绊。
看到他高兴,霁月便跟着高兴!
霁月并不知道这叫做什么,但只要能日日都看到这张令人踏实的脸,她便就心满意足了。
齐啸风神神秘秘:“秘密!”
“大爷我今天心情好,接着带你出去逛街去。”
“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大爷我通通买单!”
霁月被齐啸风逗得合不拢嘴,伸手替齐啸风换上了常服。
“真的?”
“那奴婢今天可就不客气了……”
玩笑了一阵,齐啸风便又带上霁月和许均,继续出宫考察市场。
三人在集市上转了几家布庄,其中要么根本就没有绸缎,要么就是些下等货色。
跟碧云庄的相比,简直连人家的一根毛都算不上。
再去参考这些丝绢的定价,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到了中午,三人都有些饥了,齐啸风轻车熟路,带二人来到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天然居。
前段时间,齐啸风跟张昭林、田铮来了几次,对天然居也算是十分熟悉了。
店小二看到了齐啸风,忙不迭迎上去招呼了起来。
“哟!”
“冯公子,您可有几天没来了!”
“还是老地方?”
齐啸风点了点头:“对,还是老几样菜。”
“好嘞!”
店小二嗓音洪亮,将齐啸风一行人引到了二楼临街的包厢里。
“冯公子您先请坐,小的这就给您备茶备菜!”
“还是照例给您上太平猴魁,您稍等!”
齐啸风略一点头,霁月便掏出半锭银子,放到了店小二的手掌心。
店小二喜气洋洋:“得嘞!您就瞧好吧!”
店小二刚一走,霁月就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殿下,方才那小二怎么称呼您为‘冯公子’呢?”
齐啸风笑着解释:“我叫什么名字来着?”
霁月口中默念着齐啸风的名字,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取了最后一个字的谐音做姓氏啊!
店小二很快就端了满桌子的菜上来,四荤四素,色香味俱全。
逛了半个上午,齐啸风肚子饿得咕咕叫,操起筷子就招呼其余二人一起吃。
起初,许均说什么也不肯坐下,执意要在齐啸风身后站着。
但在齐啸风的不断劝说下,许均这才半推半就,坐了下来。
“属下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齐啸风大大咧咧,伸手拍了拍许均的肩膀。
“说这些做什么?”
“你虽然是我的侍卫,但我可并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奴才来看待。”
“都是哥们儿,别整这些虚的!”
“吃菜吃菜……”
许均受宠若惊,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了。
许均在上直卫当值近十年,人生中碰到的大小官员不计其数,其中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简直数不胜数。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些朝臣无一例外,都是眼高于顶的东西。
根本就不把下属当人!
这么多年了,许均几乎没有碰到过一个平易近人的上司。
更别提如此随和的皇子!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还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子。
而是大渊当今的太子,未来的九五至尊!
若不是亲耳听见,许均真不敢相信。
这样惊世骇俗的发言,竟然是从堂堂储君口中说出来的!
看到许均有些古怪的表情,一旁的霁月露齿一笑。
那笑容仿佛在说,殿下他就是这么个人,你习惯了就好!
酒足饭饱,齐啸风靠在椅背,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天然居坐落在京城最为中心的地带。
此处是东市与西市的交叉点,更是整个京城东西的划分处。
街道上行人如织,各色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举目望去,南来北往的行人好似运河上来往不绝的渔船。
这些为了生计而操劳奔波的百姓肩上,都担负着沉甸甸的两个大字,名为责任。
就在这忙乱而有序的街道上,忽然间,齐啸风看到了一个十分热闹的摊位。
说是摊位其实也不准确,充其量,只能算是两个中年男子临时推来的小板车。
但摊位却被行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简直密不透风。
街道上甚至还有不少路人,正循声向那摊位跑去。
只可惜离得太远,看不到这摊位上究竟是卖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