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贝哈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那一双褐色眼仁被翻涌怒火所填满,此刻正死死地瞪着齐啸风,仿佛随时随地都准备和齐啸风拼命。
贝哈尔突然炸毛的原因很简单。
阿赫曼尼是如今波斯王族的种姓,相传阿赫曼尼的祖先库鲁士二世就曾是奴隶出身。
但此事并无确切考证,所以在波斯若有胆敢提起此事者,都会被抓起来施以极刑。
对于心高气傲的贝哈尔而言,这更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他决不允许有任何人来挑战和质疑自己的高贵血统!
决不!
见贝哈尔情绪如此激动,齐啸风突然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贝哈尔的肩膀。
“王子何必如此动怒呢?”
“开个玩笑而已嘛!”
“别当真!”
“相信阿什坎王也希望看到两国百年交好的,对吧?”
说完,齐啸风十分自然,一屁股坐在了贝哈尔刚刚空出来的太师椅上。
对于这个高傲自大的波斯王子,齐啸风打心眼里十分反感。
但毕竟还要跟对方做生意,也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敲打敲打,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就行了。
贝哈尔却并不吃齐啸风这一套,依旧咬牙盯着齐啸风。
焦灼的气氛中,还是角落中的女声响起,率先打破了客房内的寂静。
“哥哥,太子殿下也只是开玩笑而已。”
“何需往心里去呢?”
齐啸风寻声望去,这才看见房间内的圆桌旁,正端坐着波斯公主,赛尔玛。
这个赛尔玛身着一袭白色长袍,头戴白纱面巾。
浑身只露出一双眼来,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
这一身白衣高贵纯洁,将她衬得犹如九天神女,神圣矜贵不可侵犯。
白纱面巾上,一双浅褐色的眼睛犹如虎睛石一般,闪烁着莹亮的光芒。
在面巾的衬托下,这一双眼睛摄人心魄,简直像一滩神泉,让人忍不住想要深陷其中。
仅仅只是这么一瞥,便让齐啸风险些移不开眼!
赛尔玛话音刚落,一旁的齐崇瑞也连忙开口道:“贝哈尔王子,我大哥向来心直口快。”
“你无需挂在心上!”
此话一出,齐啸风瞬间惊呆了!
没听错吧!
老二竟然在外人面前,主动帮着自己说话?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还以为他会趁此机会落井下石,好好帮着贝哈尔打压自己呢……
他这是……?
见老二望着赛尔玛的双眼简直快要冒火,齐啸风登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啊!
怪不得!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原来这厮是突然发春,看上人家波斯的公主了……
眼见赛尔玛和齐崇瑞都在从中打圆场,贝哈尔这才面色一松,恢复了笑脸。
“呵呵,太子殿下可真会开玩笑。”
“这玩笑挺好笑的,下次别开了!”
“对了,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到访,究竟有何贵干?”
齐啸风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奉父皇的旨令,带王子和公主在京城里随意游览,体验我大渊风土民情。”
“哦,原来是这事啊……”
贝哈尔淡淡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就不必劳烦殿下了。”
“有二皇子带我和赛尔玛随处转转就行了。”
齐崇瑞连忙插嘴道:“是啊大哥,你最近不是总要去北大营吗?”
“你先去忙你的吧,这里就不用你操心了。”
齐啸风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要不是为了那十分之一的抽成,谁他大爷的愿意在这里面对这个长得像秃鹫的波斯王子啊!
还有老二这个狗东西,要不要这么上赶着做舔狗!
从刚才到现在,那个波斯公主赛尔玛有正眼瞧过他吗?
不自量力!
齐啸风咳嗽两声,道:“我的确身负要事,不过波斯使者远道而来,我身为储君,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
“况且我这是奉旨行事,若是贝哈尔王子有什么不便,我可以随时去禀报我父皇……”
“没有、没有,”贝哈尔皮笑肉不笑,“没什么不便!”
“太子殿下,我们这就出发吧!”
果然,一听“奉旨”这两个字,这厮瞬间就蔫了。
看来因为他父亲的缘故,这厮对渊帝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齐啸风笑眯眯道:“王子就这么出门,未免过于惹眼了。”
“今日咱们主打一个平易近人,体察民情。”
“不如换上常服,扮成波斯富商出门。”
“这样一来,也更加安全些。”
“如何?”
说着,许均上前一步,将提前准备好的常服摆在了桌上。
贝哈尔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入乡随俗嘛!”
齐啸风大大咧咧道,“王子也是第一次来大渊,何不好好感受一番京城集市的繁华和热闹呢?”
贝哈尔还在犹豫,一旁的赛尔玛再次张口道:“哥哥,就如太子殿下所言吧。”
“我还从来没见识过大渊的集市呢!”
听到赛尔玛张口,贝哈尔也立刻点头松口:“既然如此,那就照太子殿下所言便是。”
他倒要看看,这个大渊太子究竟打算干什么!
一刻钟后。
众人轻装简从,自远乐驿馆而出,登上了前去集市的马车。
脱下了波斯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