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墨麟伸出手来,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子。
“镇国公毕竟是太子的外公,血浓于水啊。”
“关键时刻,只有自家人才会齐心协力。”
“太子从扬州回来之后,口碑已经跌至谷底。”
“圣上动了废储的心思,所以才决定举办文武大典,重新考虑储君的人选。”
“镇国公再怎么生太子的气,也不至于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太子被圣上废除了吧!”
吕墨麟此话一出,吕爽登时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先前是我疏忽了……”
吕爽喃喃自语,似乎还在回味吕墨麟刚刚所说的话。
“太子若真有了镇国公的支持,现在又和定远公的孙女结下了这门亲事……”
“如此一来,堪称势不可当!”
“爹,要真是如此,咱们如何应对?”
吕墨麟嘲讽一笑。
“到底是废物,即便有了两大国公的支持,终究也只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定远公虽然松口答应了结亲,但并未着急和圣上定下具体婚期。”
“这足以证明,他还在观望阶段!”
“若是太子在此期间犯了什么错,或是去不了扬州……”
“都足以让定远公回心转意了。”
“至于镇国公,”吕墨麟微微一顿,继续道,“有一句话叫做,功高盖主。”
“他是已故皇后的父亲,当今太子的外公。”
“在军队,他又有着极高的威望!”
“他若真插手储君之事,丝毫不懂避嫌,势必会引起众议。”
“他这样自寻死路,根本不需要老夫插手,圣上便会出手!”
“他们两个都是前朝的得力重臣,现在都老了,圣上已经不再需要他们了。”
吕爽闻言大喜,连忙向吕墨麟拱手:“父亲高见!”
“那如此一来,咱们只需静静等待,等着太子自己犯错便可了!”
吕墨麟却摇了摇头。
“老夫虽不打算太早干涉,但这样的节骨眼,也不能放任自流。”
“听说太子不知和什么人在你的碧云庄隔壁,又开了一家布行?”
一提起这件事,吕爽便气不打一处来!
“身为堂堂太子,竟然手段如此下作,简直令人发指!”
吕墨麟淡淡“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若是太子名下的产业闹出什么大事,口碑自然会严重受损。”
“到那个时候,不光是定远公,就连圣上也会再慎重考虑储君的人选……”
吕墨麟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缓缓朝着书房外走去。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是!”
吕爽连忙微微躬身,恭送吕墨麟离开了书房。
望着吕墨麟有些佝偻的背影,吕爽心中坚定了一个想法。
父亲说得没错,关键时刻,只有自家人才能靠得住。
如今父亲遭遇难题,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助父亲一臂之力!
……
“父皇,您找儿臣!”
翌日早朝后,齐啸风又又又被渊帝召来了御书房。
看着齐啸风天天都是一副傻乐的模样,渊帝无奈叹了口气。
“知道朕今天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齐啸风老老实实摇头。
“儿臣不知!”
渊帝眉头紧皱,抬头瞥了齐啸风一眼。
“你知道,为什么朕要把定远公的孙女许配给你吗?”
便宜老子找自己,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啊!
原本还以为,这是要把卖绸缎那几百万两抽成给自己呢!
齐啸风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正经道:“儿臣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
“父皇是看定远公德高望重,希望儿臣能借定远公的威望,来提高在军中的声望。”
此话一出,渊帝脸上才总算是多了些许欣慰。
“不错,还算你能看懂朕的用意。”
“那你知道,为什么昨晚定远公并不急着跟朕定好日子吗?”
齐啸风眉头一皱,这老头,今天这是叫自己打哑谜来了?
“……这个,儿臣就不知道了。”
渊帝望着远方,淡淡道:“方立文这个老头子,这是还想再观望你一阵呢。”
“观望?”
齐啸风有些不解。
“儿臣是您亲封的太子,您主动提出和定远公结为姻亲,他应该高兴才是!”
“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质疑和观望父皇您啊!”
其实渊帝所说的理由,齐啸风也一早就想到了。
但又想了想,定远公虽然名声显赫,但毕竟也只是一介朝臣。
总不至于明晃晃地嫌弃太子吧?
万万没想到,竟然还真让齐啸风给猜对了。
渊帝开口道:“先帝曾再三说过,镇国公、定远公乃我大渊忠臣良将。”
“即便是朕见了他们,也要客气尊敬!”
“他们都是跟随先帝东征西讨的武将,有点脾气,也很正常。”
“朕对于他的想法,并没有什么意见。”
说到这里,渊帝还不忘深深地看了齐啸风一眼。
“定远公的孙女,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至于你小子能不能过了定远公那一关,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齐啸风这才恍然大悟!
渊帝这老头儿,该不会是要用定远公来考核自己吧?
若是连定远公都觉得,自己是最适合做储君的人选,那自然会主动提出订下婚期。
若是定远公看不上自己,那就证明,自己这个储君还不够火候!
也就是说,想要继承大渊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