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周铭瞬间半张着嘴,怔怔望着齐啸风,一动也不动。
他的瞳孔仿佛地震一般,不到五秒钟,泪水便迅速蓄满了他的眼眶。
“冯大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自从我爹我娘走了以后,你是除了我爷爷之外,唯一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周铭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登时糊满了他的整张脸。
“你说我若是个长相标致的小娘子吧,肯定对你以身相许,做牛做马的!”
“但只可惜,我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我怕你下不去口啊!”
说着,周铭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眼泪汪汪地望着齐啸风,“要不,咱俩试试?”
齐啸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滚滚滚!”
“谁要跟你试试,恶心!”
“你赶紧把你的身子养好了,以后放机灵点,好好经营生意,我就谢天谢地了!”
齐啸风的身份敏感,想要做生意赚钱,实在不方便亲自出面。
周铭这小子脑子聪明,心思活络。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周云深的孙子。
有他出面,今后做生意什么的可就方便多了。
周铭呲着牙花,“嘿嘿”一笑。
“那冯大哥,咱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齐啸风向着许均努了努嘴:“我已经跟许均交代过了。”
“一会儿出了门,他会亲自带一队侍卫去海澜祥,捉拿萧正德。”
“他跟咱们来阴的,咱们就跟他们来阳的!”
“依照大渊律法,唆使打架斗殴,最起码也得关上十天半个月的!”
周铭依旧有些担心:“冯大哥,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太高调了点?”
齐啸风却不以为意。
“高调?”
“不至于吧!”
“咱们都是按大渊律法办事,何来高调一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铭飞快地瞟了许均一眼,接着把齐啸风拉到了暗处。
“我是说,咱们老麻烦许侍卫,是不是不太好啊?”
“许侍卫毕竟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
“你身为上直卫侍卫,应该和他平起平坐,甚至品阶还比他低一些才对……”
“你老是因为我的事情麻烦他,他不会不乐意吧?”
“或者万一这事儿捅到太子面前去……”
齐啸风一怔。
平时看不出来,这小子粗中有细,想法还挺多!
“那倒不会,我与许均是至交,这点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听齐啸风这样说,周铭才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
“我这不是听冯大哥你的话,事事都要小心嘛!”
“说起来这个……”齐啸风眉头微皱,“眼下还真有件事得小心。”
“据我所知,如今的大理寺卿郑少华,可是吕墨麟的得意门生之一。”
“萧正德是吕爽的人,若是将他押入大理寺,怕是前脚刚把人关进去,后脚郑少华就要把人给放了……”
这一刻,齐啸风深刻意识到,培养势力的重要性!
要不怎么说吕墨麟枝繁叶茂,根深难撼呢?
正是因为他的门生遍布朝堂的各个部门,可以说是真正做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
渊帝并不是什么昏庸的君主,难道他就看不出吕墨麟的野心吗?
只不过他即位之初,需要用吕墨麟的势力去对抗其他藩王而已!
如今渊帝的君主之位早已坐稳,可吕墨麟非但不知收敛,依旧大肆发展自己的势力。
他这种行为,无疑是在作死!
吕墨麟的爪牙渗透了朝堂各部,对于自己这个太子来说,也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眼下想从大理寺找出一名可用之人,都很困难!
见齐啸风眉头紧锁,许均犹豫片刻,道:“我有个发小,名叫秦著,如今是大理寺评事。”
“虽然职位不高,但应该多少也能帮上点忙……”
齐啸风眼前一亮!
“那当然好啊!”
“快快,快把这位秦大人请过来!”
见齐啸风很是热情,许均便立刻动身出发,前去大理寺找人。
周铭也识趣得很,知道齐啸风待会儿要谈正事,便借口说自己困得不行,打着呵欠,回房睡觉去了。
半个时辰后。
在许均的带领下,一名青年小心翼翼随他走了过来。
那青年比许均矮半头,看上去只有大半个许均那么宽。
说他面黄肌瘦,毫不过分。
此人跟在许均身后,看上去有些胆怯。
只是抬头瞟了齐啸风一眼,便迅速将眼睛放了下来。
“下官秦著,拜见太子殿下!”
齐啸风一抬手:“秦大人不必多礼!”
“我听许侍卫说,你与他算是发小?”
秦著点了点头。
“微臣和许均的父母本就是世交,多年前,微臣父母来京城做些小生意,于是微臣也就跟着父母来了京城。”
“后来,许侍卫考中了武举探花,微臣中了进士第四名,这才在京城再次相见。”
齐啸风有些惊讶:“那你们二人也算是顶峰相见了啊!”
“我先前还不知道,许侍卫竟是武举探花出身!”
“不过堂堂武举探花,怎会只留在上直卫,做一个小小的百户呢?”
许均脸上泛起一抹苦笑。
“属下的父母都是农民出身,能考取武举探花,已是祖坟冒青烟了。”
“哪里还指望做什么大官呢?”
“再说了,如今属下能留在殿下身边效劳,就实属三生有幸了!”
“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