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爽闻言,猛地一拍脑袋。
“就是啊!”
“儿子先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个曹方被抓,最着急的人肯定是他二叔啊!”
“这样的深仇大恨,那曹永正岂不是要恨死太子了!”
“这样一来,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就默默等着曹永正对太子出手便是!”
吕墨麟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冷笑。
“对太子出手?”
“这就要看看,在曹永正心中,究竟是自己的官职重要,还是替他侄子报仇雪恨重要……”
“好了,老夫还是那句话。”
“眼下圣上正在气头上,你不要轻举妄动。”
“好了,你下去吧!”
吕爽还想开口说什么,但见自己的父亲态度已经很是坚决,他便低头退出了书房。
刚一出门,便赶上了急匆匆要往书房里进的管家。
“父亲正在里面忙着,有什么事,告诉我吧!”
吕爽将管家拦下,张口道。
管家连忙低头,毕恭毕敬:“回少爷的话,是顺天府的曹大人在外求见,吵着嚷着要见老爷呢!”
曹永正来了?
真是说谁谁到啊!
“快快快!快把曹大人请进来!”
吕爽刚一扬手,想了想,又对管家改口道:“罢了!”
“带我去见他!”
在管家的带领下,很快,吕爽便在吕府大门外见到了焦头烂额的曹永正。
看到吕爽出现的那一瞬间,曹永正仿佛看到救星了一般,眼神中都有了光彩。
“吕老板,您可一定要替我求求阁老,让阁老见我一面啊!”
“我那不争气的侄儿至今依旧被压在刑部,生死未卜!”
“求阁老出面,想想办法,救救我那不懂事的侄儿吧!”
曹永正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挂着的泪珠,又补充了一句:“吕老板,您应该还记得我吧?”
“昨儿上午,我可是刚刚在藏珑阁里购置了一款精美木匣……”
“我知道、我知道!”
吕爽笑容满面,亲昵走上前去,拦住了曹永正的肩膀。
“曹大人,我父亲这会儿正忙着,实在不方便见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咱们到朱雀楼一叙!”
接着,吕爽不由分说,将曹永正拉上了马车。
朱雀楼内。
三杯酒下肚,曹永正痛心疾首,向吕爽疯狂倾诉了起来。
“……我那个侄儿从小没了爹,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
“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这次在刑部关押了两天,还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见曹永正如此悲痛,吕爽忍不住叹息道:“看来,曹大人对小曹大人是真够上心的了!”
“只不过刑部大牢那地方晦暗逼仄,比起大理寺地牢,还要艰苦不少!”
“而且,我偶然听我爹说起过……”
说到这里,吕爽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般,连忙止住了话头。
曹永正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忙焦急道:“吕老板,您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吕爽幽幽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沉痛不已的模样来。
“听我爹的意思,这次圣上是真的动怒了,誓要严查此事!”
“不光是小曹大人,还有大理寺丞郑少华的项上人头,怕是都保不住了……”
“咣当!”
吕爽话还未说完,曹永正手中的黄铜酒盅便已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什么?!”
“圣上当真有这样的意思?!”
“我那侄儿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此啊!”
“怎么就要被圣上给摘了脑袋呢……”
曹永正喃喃自语着,似乎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的侄子怎么会落得个如此的下场!
他越想越害怕,此时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咕咚跪在了身旁的吕爽面前。
“吕老板,求求您向阁老说和说和,让他想想办法救救在下的侄儿吧!”
“在下可就这么一个侄儿啊!”
“若是照看不好他,我将来有何颜面去面对我那早逝的大哥?”
面对声泪俱下的曹永正,吕爽心中不觉升腾起了一股敬意。
这个曹永正做官虽然不怎么清廉,为人也和老实忠厚完全不搭边。
但他对自己那个唯一的侄子还真是不错!
为了侄子,竟然不惜做到了这个份上!
说实在的,吕爽都差点要被对方给感动了。
就在吕爽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
突然,曹永正话锋一转,道:“我十年寒窗苦读,在官场沉浮多年,好不容易才做到顺天府尹的位置!”
“若是被这次的事情牵连到了……”
听到这里,吕爽这才恍然大悟!
这厮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的侄子,闹了半天,原来还是担心自己会因此事而受到牵连啊!
什么叔侄情深,还不是舍不得自己顺天府尹的官职?
想到此处,吕爽忍不住在心中连连冷笑!
他妈的,最讨厌这种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了!
吕爽一秒收起了心中的同情,将曹永正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身正不怕影子斜,此事和曹大人没有关系,又怎么会牵连到曹大人身上来呢?”
“可是……”
曹永正看上去一脸后怕,似乎还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心不已。
吕爽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见他自顾自地替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吱儿”的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并非官场之人,其实有些话,我本不该说。”
“但看到曹大人如此痛苦揪心,这些话,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啊!”
“曹大人还是没有想明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