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但表面上,李春望还是满脸关切。
“请殿下放心,既然来到沧州府衙,下官即便是豁出了性命,也要守护殿下安危!”
“殿下、田大人、高大人,这边请!”
说着,李春望亲自将几人带到了府衙后院的厢房内。
“府衙简陋,还请殿下勉强凑合一夜。”
“明日!明日下官一定为殿下寻一处干净敞亮的住处!”
齐啸风面色苍白,结结巴巴地摇了摇头。
“不了不了!”
“李大人,明日天一亮,我便要立刻出发,前去扬州了。”
“这次我说什么也要走水路去扬州了,若是路上再遇到刺客,我真的要吓死了……”
齐啸风一边说着,一边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
那阵仗,真跟一个心态崩了的窝囊废没什么区别!
看到太子依旧是如此的废柴,李春望就放心了。
“那殿下您就好好休息,下官先行告退了!”
说着,李春望轻手轻脚,替齐啸风关好了房门。
他并没有着急离开府衙回家,而是立刻将自己关入了书房内。
不到一刻钟后,他手持一封火漆封好的密信,再次折返了出来。
他将那封密信交给自己的贴身管家,压低了声线。
“二百里加急,明日一定亲手将此信送到吕阁老手中!”
“是!”
……
府衙房间内。
李春望前脚刚一走出房门,齐啸风的眼中便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若换做是寻常官员,在听到太子遇刺的消息之后,一定会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毕竟这是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出了事。
无论是谁,都会想尽办法,将太子平安送往扬州,以此来将功补过。
万一出了沧州之后,太子再出什么意外,那自己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然而,李春望的举动,却显得过于平淡了一些。
尤其是听齐啸风决定明日一早就改走水路出发后,李春望的眼中,更是飞快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精光。
齐啸风敢打赌,这厮转头便会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吕墨麟!
若真是吕墨麟安排的这些刺客,那么接下来的大半程路,他们便都会在水路上提前埋伏,伺机等待自己的出现……
见齐啸风半晌不说话,霁月还以为齐啸风当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殿下,你没事吧?”
“奴婢出去看看这府衙有没有小厨房,给您熬一碗粥,让您压压惊吧?”
齐啸风回过神来,咧嘴一笑,露出了几颗大白牙。
“我没事。”
“倒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方才没有受惊吧?”
霁月摇了摇头,见齐啸风与平日里无异,她也这才跟着松了一口气。
折腾了大半夜,齐啸风也已经十分疲倦。
即便府衙房间简陋,床榻也有些硬,但他几乎倒头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再睁眼,窗外的天空已泛起了鱼肚白。
霁月睡眠很浅,听到齐啸风起身的动静,她也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殿下,您醒了!”
齐啸风“嗯”了一声:“时候不早了,通知其他人,趁早出发吧。”
既然给那个李春望留下了怂包的印象,那就应该演戏演全套。
不趁着大早上就开溜,又怎么对得起自己装傻扮怂的演技?
霁月点点头,刚一拉开房门,便见许均守在门外。
见齐啸风醒得这么早,许均有些意外。
齐啸风也有些惊讶:“许均,你起得这么早?”
许均面露愧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属下昨晚护驾不及时,差点酿成大祸!”
“有了前车之鉴,属下……不敢再粗心大意了。”
看到许均眼下那两坨硕大的乌青,齐啸风这才意识到。
原来许均并不是起得早,而是守在房门外,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啊!
“昨晚的事不能全部怪你,也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去通知其他人吧,咱们今日早点出发,争取十日之内抵达扬州!”
“是!”
半个时辰后。
阳光终于突破了层层薄云,均匀洒了下来,为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辉。
齐啸风等人出发时,李春望不知是在府衙还是在家里,甚至就连面都没露一下。
如此的怠慢,令田铮、高秉文等人意见极大。
尤其是高秉文,当即便皱起了眉头。
“回了京城之后,一定要参这个李春望一笔!”
“他对待太子殿下竟然如此不敬,简直太过于嚣张了!”
望着义愤填膺的高秉文,齐啸风有些奇怪。
这家伙昨天还三缄其口,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活跃?
难道昨天晚上这一把火,顺利把他给烧开窍了?
齐啸风倒是淡定许多,只是默默吩咐随行的礼部记录官将此事记了下来。
“李大人起早贪黑,想来必定是追查昨夜失火一事,好尽快给父皇和百姓们一个交代!”
“既然如此,那我自然也不能追究太多。”
“只要他能顺利揪出刺客就行!”
“走吧!”
不用自己下手,依照皇帝老爹的脾气,想来这个李春望的知府也做不了多久了。
先不说怠慢不怠慢太子的问题,光是在他的领地内出现太子遇刺这样的大事,就足够他喝上一壶了!
若是他不能将此事调查出个什么眉目来,渊帝有可能轻易就放过他吗?
这个李春望若是聪明,就不应该完全依附吕墨麟。
从昨晚自己出事开始,他就应该立刻去找替罪羊才对!
想到这里,齐啸风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