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风泡在木桶里,越泡越冷。
等他睁开眼时,这才发现,房间内除了自己之外,竟空无一人。
靠!
该不会是被那姑娘仙人跳了吧?
“哗啦——”
齐啸风从木桶里站起身来,刚把衣服穿好,便碰上一脸失魂落魄走入房门的陆秀宁。
望着陆秀宁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齐啸风张口问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要跟你做点什么吧?”
“你放心,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做自己不爱做的事。”
见齐啸风绕开自己,径直走向一旁的大床躺下,陆秀宁心中泛起一抹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她张了张口,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可最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公子,你困了吗?”
“我吹箫助你入眠吧!”
齐啸风刚在床上躺好,陆秀宁这几句话,令他瞬间毫无睡意!
不是,你们扬州瘦马都这么直截了当的吗?
这尺度也太大了吧!
再说吹这玩意儿……能助眠?
齐啸风目瞪口呆!
刚打算说些什么,却见陆秀宁已经搬来小板凳,在自己的身边坐好。
齐啸风咽了口口水:“那个……”
“陆姑娘我赶了五天五夜的路,现在状态可不是很好……”
然而齐啸风话音未落,便见陆秀宁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玉箫,放在嘴边试了试音。
“公子放心吧,我的箫声能安神静气,你听过一定会睡得很舒服的。”
……原来是这个吹箫啊!
你们这些人说话可真有意思,怎么这么喜欢大喘气!
这不是净让人产生误会了吗?
随着箫声缓缓响起,齐啸风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
那箫声宛如清泉流淌,又似幽谷中的风声,飘逸而深远。
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薄雾,温暖而柔和。
仿佛是阵阵细语呢喃,低沉而深情,犹如一阵暖流缓缓游遍了四肢百骸。
很快,齐啸风便伴随着阵阵箫声,沉沉睡了过去。
望着陷入熟睡中的齐啸风,陆秀宁眼中流露出了无尽的哀伤。
“对不起……对不起!”
“为了自保,我不得不这么做!”
“公子,你不要怪我……”
……
夜幕深沉。
空荡荡的大街上,只余打更人那单薄的身影,以及徐徐回荡着的打更声。
万籁俱寂,夜色如同一团深沉的墨,深沉的化都化不开。
然而,城南的一栋豪宅内,却灯火通明。
“爹!”
“您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辱吗?”
“我可是堂堂巡抚大人的独子,竟然被一个乞丐当面羞辱至此!”
“他看不起儿子我,那就是看不起您啊!”
“这还有王法吗?”
“他也太嚣张了!”
豪宅的正厅内。
刘基两颊深陷,苍白的脸颊上布满了委屈与不甘。
主座上,一名中年男子身着寝衣,满脸懵逼,脸上的胡茬有些凌乱,显然是在熟睡中被刘基给叫醒的。
此人正是刚刚走马上任不久的扬州巡抚,刘德林。
“既然只是个不起眼的乞丐,找个地方,乱棍打死埋了就是。”
“怎么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虽然困得睁不开眼,但刘德林还是好声好气,安慰着自己的独子。
刘基瘪着嘴:“要真只有一个乞丐,那就好办了!”
“关键的是,对面可是有一群乞丐!”
“一群乞丐?”刘德林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清醒了起来。
“宝俭堂里竟然会出现一群乞丐?”
“你确定?”
“确定!”刘基重重点了点头,“至少有十五、六人呢!”
“这群乞丐仗着人多,简直就是恶霸!”
“无恶不作!”
“整个宝俭堂里前来参加诗会的人,都被他们吓得不敢说话!”
刘德林闻言,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照你这么说,这些人是来者不善了?”
“没错!”刘基点头如捣蒜。
“扬州城突然出现这么一批恶霸,说不定就是针对爹您来的!”
“爹,您快快派人去一趟宝俭堂,拿下这几个乞丐!”
刘德林缓缓捋了捋胡须,眼神愈发犀利了起来。
“我刚上任扬州巡抚不久,扬州城内竟然就出现此等恶劣事件!”
“简直放肆!”
“明日一早,我要亲自带人前往宝俭堂,抓那几个乞丐回来问话!”
“现在天色已晚,回去睡觉吧。”
说着,刘德林便要起身回房。
见父亲这就要走,刘基瞬间慌了起来。
“爹!”
“您现在不去宝俭堂吗?”
“那臭乞丐抢了儿子看中的女人,这会儿怕是正在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一想到那令人血脉喷张的香艳场面,刘基便不由得怒火中烧!
甚至,还隐隐有那么一丝……
难能可贵的兴奋!
他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就冲到宝俭堂去,亲眼看看脑海中预演过的一切!
刘德林耐心道:“天色已晚,现在去宝俭堂,还要召集人手。”
“太麻烦了!”
“放心吧,明日一早,爹定会亲自带人去宝俭堂,替你出一口恶气!”
刘基却不依不饶了起来。
“不行啊爹!”
“秀宁姑娘是我的女人,无论如何,儿子今晚都要得到她的……”
今晚那乞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自己折损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