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风的声音回荡在河堤上,让围在河堤四周的官兵、难民都听呆了。
自从水患爆发以来,他们只能按照巡抚、河道总督所安排的一切,忍气吞声,勉强度日。
即便眼前已是最坏的结局,但,总比没有结局要强得多!
当然,这其中,也早就有人忍无可忍,伺机爆发。
但,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
都在刚刚这几句话之后,彻底化为了泡影!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向着齐啸风发自内心地叩拜了起来。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多谢太子殿下,我们总算有救了!”
“太子殿下英明啊!”
“我大渊有您这样的储君,实在是千秋万代之福!”
“……”
耳边充满了这动人心魄的话语,这一刻,齐啸风心中最柔软的那个部分被深深地击中了。
原本他只想保住这个储君的位置,安安稳稳从渊帝手中接过大渊的江山。
什么建功立业、扬名立万,他倒也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一生的荣华富贵,后宫佳丽三千,明显更有吸引力!
然而,就在此刻。
就在被这些发自内心的赞颂声所包围的那一刻。
齐啸风的内心,被一股深刻而巨大的满足感紧紧包裹着!
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
原来人生在世,总有些东西,比荣华和享乐还要再重要百倍。
总有些感觉,比金钱和声色犬马所带来的满足感还要强得多!
跟何砚回到县衙,已是夜深人静。
何砚办事格外利索,将齐啸风安顿好了之后,便立刻亲自带人,到县城里的各处高档避难所收银子去了。
折腾了整整一天,齐啸风也已是身心俱疲。
顾不得县衙的房间简陋,几乎是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
清早鸡刚叫了两遍,何砚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返回了县衙。
“何大人,您总算回来了!”
“后半夜的时候,夫人就回来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何砚精神一阵!
“她们人在哪里?”
话音刚落,何砚便见自己的妻女正坐在后堂的椅子上打盹。
见妻子怀中抱着幼女,二人睡得香甜,何砚迅速泪湿了眼眶。
这,是他在世上的至亲至爱之人。
若非太子殿下到此,还不知道还得再等几个月,自己才能与她二人重逢!
想到这里,何砚悄悄走上前去,伸手摸索着妻子的头发。
一个月未见,她瘦了,也憔悴了。
两颊深深地陷了下去,身板看上去也纤薄了许多。
一看便知道,这一个月来,她必定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一阵巨大的内疚感,向着何砚的心头席卷而来。
“嗯?”
妻子被他的摩挲唤醒,见何砚红着眼眶站在自己面前,她立刻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回来了?”
何砚心中充满了愧疚。
“对不起,这一个多月来,让你担惊受怕,受委屈了……”
妻子却笑着摇了摇头。
“我没事,孩子也没事!”
“我知道,这一个月来,你一定也不好过。”
“昨夜你没有来接我,我便知道,你一定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何砚用力握了握她的双手,这一刻,无声更胜过有声。
没错,眼下的确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处理!
将妻女简单安置好了之后,何砚马不停蹄,赶到了齐啸风休息的房间外。
原本还在犹豫,此刻天色尚早,不知太子休息好了没有。
谁知正在他犹豫的时刻,却听房间门“吱呀”一声,被人由内向外推开。
何砚连忙俯下身去:“殿下,您醒了!”
虽然并没有休息几个时辰,但齐啸风心事重重,一大清早便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齐啸风一颔首:“何大人不必多礼。”
“赈灾银的事情,如何了?”
提起此事,何砚始终紧皱的眉头总算微微舒展了一些。
“回殿下,此事进展得格外顺利!”
“那些人原本看到是下官前去要银子,一个个都捂紧了口袋,不愿松口。”
“要么就是推脱,说银子早就被杨自明、刘德林拿走了!”
“但当属下按照您的吩咐,亮出你的身份之后,那些人便不敢再有半句推脱!”
“仅仅半晚上的功夫,下官便从这些地方得来了二十多万两银子……”
齐啸风被这个数字给惊呆了!
这可是二十多万两银子啊!
那这些银子来给难民们搭避难所,怕是都用不完!
这,还仅仅只是那些乡绅、富豪住了一个月的费用!
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距,简直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鸿沟……
见齐啸风面色凝重,何砚急忙补充道:“不过殿下放心,下官已经将这些银子拿去发放给灾民了!”
“多出来的部分,下官会留着给河道用。”
突然,何砚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话锋一转。
“对了殿下,您还没有去过淳宁吧?”
“淳宁的受灾情况,比我们建安要轻微一些。”
“不过淳宁的善后问题,倒是和我们建安完全一致。”
“下官已经修书一封,派人送给淳宁县城蔡崇宁。”
“相信淳宁灾民的安置费问题,应该也能迅速得到解决!”
齐啸风颇为赞赏,首肯道:“何大人心细如发,办事果然面面俱到!”
“对了,杨自明、刘德林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整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