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自明退出房门后,齐啸风立刻召来了许均。
“许均,你立刻出发,亲自去扬州城一趟。”
“你轻功好,务必要赶在杨自明之前,带仵作验明刘德林的伤!”
“若是发现有任何蹊跷之处,立刻通知高秉文,让他带人把刘德林的尸首看好,不许杨自明的人接近半步。”
“你把我的手牌拿上,谁若不服高秉文,那便是不服本太子!”
许均立刻点头。
“是!”
“殿下,您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齐啸风想了片刻,还是补充道:“那晚杨自明和刘德林明明已经出发,走了大半程路之后,却又突然折返了回去。”
“半路上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突然发生变故。”
“扬州城与建安之间,来回只有一条小道。”
“你回来的时候,多多留意一下,看看路上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许均何其聪明,瞬间便明白了齐啸风的用意。
“殿下,您是认为刘德林的死,全是杨自明一手造成的,刘德林根本就不是自杀?”
齐啸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错!”
“刚才我提出,父皇已经派来了仵作验伤时,杨自明立刻表现出了极度的不安。”
“但当我说允许他找个仵作,自己验伤时,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种种迹象都能表明,刘德林的死,绝非畏罪自杀那么简单!”
“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杨自明一手搞出来的。”
许均眼皮子猛地一跳。
“属下明白了!”
“殿下,属下这就去一趟扬州城!”
……
许均一走便是两天,齐啸风突然清闲了下来,就随田铮在建安县里四处闲逛。
刘德林一死,先前被搁置的各项工作倒是进展神速。
没两天的功夫,接纳难民的临时安置房都纷纷盖了起来。
先前被官府抓了壮丁的难民,也全部都得到了安置费和工钱。
而河堤的修缮工作,也在田铮的指点下正式开展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齐啸风出县衙大门时,便发现县衙大门被一群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官爷,您就让我们见一见太子殿下吧!”
“我们都是前来向殿下表达谢意的!”
“是啊!若是没有太子殿下,哪有我们的今日?”
“我儿子在河堤上干活,已经晕倒好几次了!若不是太子殿下安排了河道的人来,我儿子怕是要累死在河堤上……”
“……”
望着这些难民手中提着的鸡蛋、菜饼,齐啸风心中升腾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这些都是生活在泥潭里的底层难民,他们对一个人好的方式,就是如此的单纯和质朴。
但,越是这种单纯而质朴的简单方式,越是令人深受震撼!
原本在齐啸风的心中,这一趟来扬州,不过是按照渊帝的吩咐,公事公办而已。
但没想到的是,在扬州所经历的一切,早已在无形中为齐啸风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身为太子,身为大渊未来的皇帝,他要让百姓们都过上踏实的日子!
虽然这样的宏愿过于理想主义,但,这已成为了齐啸风想要奋斗和努力的目标!
回到县衙时,许均已经在扬州办事归来了。
看到齐啸风出现,许均一脸兴奋,仿佛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向他禀报。
“殿下,您猜的果然没错!”
“属下回到扬州之后,将您所有的想法全部告诉了高大人。”
“高大人当机立断,立刻在扬州找了个经验丰富的仵作。”
“经仵作查验后发现,刘德林头上的外伤角度极其刁钻,那个位置根本就不是他本人所能磕碰到的。”
“很显然,那道致命伤口,乃是被人用钝器从背后所伤!”
齐啸风精神一振。
果然!
“你带仵作去验了伤,杨自明安排的仵作应该随后就到了吧?”
许均难掩脸上的兴奋表情:“殿下,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您说的一点都不错!”
“高大人安排的仵作刚刚验伤完毕,府衙的仵作随后便赶到了。”
“他说,他乃是得到杨自明的命令,前来验伤的。”
“高大人便掏出您的手牌,说您先前有过吩咐,要等圣上安排的仵作前来验伤。”
“任何人都不许贸然靠近!”
“杨自明不在,那仵作又不敢擅自作主,只好悻悻作罢。”
“为了防止他趁属下不在时闯入,属下特意在那边多留了一天。”
“不过殿下,他们一定很快会将这个消息告诉杨自明,杨自明也一定会立刻向您报告此事……”
齐啸风一颔首:“有我的东宫手牌在,杨自明即便是急死,也不敢怎么样!”
“不过天气一天比一天更热了,若是迟迟找不到实际证据……”
许均咧嘴一笑:“殿下放心,高大人找到的这位仵作说了,他有办法可以保证尸首半个月之内不会腐坏。”
“咱们还有时间!”
“而且属下也按照您的吩咐,在返回的途中,特意留意了这一路上是否有什么漏掉的蛛丝马迹。”
“您别说,还真让属下给找到了!”
齐啸风眼皮子一跳。
不是,许均这厮怎么也学会大喘气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放到最后才说?
“什么蛛丝马迹?”
许均脸上挂着骄傲的笑容,似乎在等着齐啸风来夸奖他一般。
“属下在路上来来回回找了许久,偶遇了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
“属下见那乞丐形迹鬼祟,好像在躲什么人似的。”
“问他是什么人,他又支支吾吾,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