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君走得实在是冤枉啊!”
“太子殿下您开开眼,一定要替我家夫君查明真相啊!”
“不能让什么人都把屎盆子往我家夫君的身上扣啊……”
先是一阵尖锐的哭喊声传入了大厅内,那哭嚎声犹如杀猪般凄厉无比,听得人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齐啸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宝俭堂的门板被人“轰隆”一声,硬生生地撞开了!
那可怜的门板甚至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分裂成了数不清的小碎片。
在众人震惊不已的目光中,只见一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猛地突破了几名侍卫的防线,轰然跪在了齐啸风的面前。
“太子殿下!”
“冤枉啊!”
“我家夫君实在是死得冤枉啊!”
“还请殿下查明真相,为我家夫君伸冤!”
许均吓了一跳,连忙闪身挡在了齐啸风的身前。
他冲一旁那几名侍卫怒斥道:“你们怎么回事?”
“连个人都拦不住!”
几名侍卫委屈至极。
“头儿,你别生气!”
“我们拦了,我们真的拦了!”
“只是……”
齐啸风知道,这件事并不能怪罪这几名侍卫。
这几名侍卫和那个可怜的门板一样,都是这次事故的受害者!
如果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位应该就是刘德林的内人了!
说实话,这位刘夫人的体型,实在是有些超出了齐啸风的想象能力。
用“辆”这个量词来形容她,实在是一点都不过分!
怪不得总有谣传,说刘德林十分惧内,被他的夫人治得服服帖帖,连个小妾都不敢纳。
被说是拿小妾了,就是在外喝上一次花酒,回去之后都要被闹上个天翻地覆!
如今一看,原来那些都不是谣传。
就刘夫人这体型,谁敢轻易招惹啊?
不得不说,这些年来,刘德林也当真是受委屈了……
见齐啸风半晌都不做声,刘夫人抬起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并用力在脸颊上胡乱抹了一把。
“太子殿下,妾身是巡抚刘德林的内人!”
“前几天突然传来我夫君畏罪自杀的消息,可殿下,我夫君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定是有人嫉妒我夫君,对他抹黑、污蔑!”
“还请殿下查明真相,还我夫君一个清白啊!”
说着,刘夫人还不忘抬起她那双眯缝小眼,朝着杨自明狠狠剜了一眼。
杨自明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弟妹啊,老刘在外都做了什么,怕是也不会对你多说吧?”
“这毕竟都是爷们儿之间的事儿,你身为一个女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说实话,当时我知道老刘竟瞒着所有人干出这些勾当的时候,我也很震惊……”
“放你娘的屁!”
刘夫人一声怒斥,恶狠狠地打断了滔滔不绝的杨自明。
“姓杨的,你少把抹黑污蔑我家老刘!”
“我家老刘人多老实啊!”
“哪像你,天天带着我家老刘去喝花酒!”
“喝花酒也就罢了,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诬陷我家老刘!”
“还把你办的龌龊事都按在我家老刘的身上!”
“今日,我便要在太子殿下的面前,狠狠地揭发你!”
面对刘夫人声泪俱下的控诉,杨自明淡定至极,全程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张。
“哎呀弟妹,你这么说,可就是冤枉好人了。”
“以前哪次喝花酒,不是你家老刘实在闷得慌,非要喊我陪他一起喝?”
“任凭我如何推脱,都推脱不掉!”
“那个时候我还总是劝老刘,说弟妹你对他掏心掏肺,他实在不应该这么对你!”
“这事儿你误会我,我也就忍了。”
“可诬陷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殿下,您说呢?”
杨自明笑意盈盈地望向齐啸风,那副嘴脸,似乎像是在示威一般。
他那样的表情仿佛在说,即便是有人说出了实情,那又如何?
该得到的东西,我一样也没少得!
封疆大吏,名声利益,我还不是照单全收?
你不过个没什么支持者的太子,将来能不能坐稳储君之位还难说!
你也想奈何我?
做梦!
他这副表情实在是太欠打了,要不是为了把他压回京中处置,齐啸风现在就想照着他的面门来上一拳!
“这个嘛……”
“刘德林贪墨的证据的确充足,况且仵作也已经受过伤了,的确是他自杀的。”
“如今圣上已开金口,要将刘大人任命为扬州的新任巡抚。”
“刘夫人,你若有任何异议,大可随本太子一同进京!”
“有本太子作保,圣上面前,你大可以将所有冤情全部禀明!”
齐啸风故意这么说,一方面是实在看不惯杨自明那个嚣张跋扈的态度。
另一方面,也是真心想给这位刘夫人一个机会!
万一她真的知道什么实情,那岂不是能够让杨自明罪加一等?
齐啸风的想法很理想,现实却并不能如此。
只见刘夫人怔了半晌,突然止住了那滔滔不绝的泪水。
“殿下,刘德林所犯下的罪行,是不是要被株连九族的那种?”
齐啸风被这个问题给问懵了。
“这个嘛……”
“他贪墨的具体数额还在统计,吵架肯定是在所难免了。”
“至于会不会株连九族……”
“还要看具体情况!”
“所以这段时间,刘夫人最好就留在扬州,哪里都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