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把酒闲谈了一阵,田铮突然满脸神秘,冲二人压低了声音。
“殿下、老张,你们知道我今天听说了什么消息吗?”
张昭林向他无奈翻了个白眼。
“老田,你这人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八卦啊!”
“你想说,太子殿下和我也不想听!”
齐啸风却正经摇了摇头:“没关系,田工但说无妨!”
齐啸风倒是还挺好奇的,毕竟每次从田铮口中听到的八卦,都并非空穴来风。
也不知道,这人一天到晚,究竟是从哪里打听到那么多的消息!
见齐啸风以自己的话题给予了肯定的态度,田铮好像小孩斗气一般,冲张昭林挑了挑眉毛。
“你不爱听,太子殿下爱听!”
“只不过这个消息现在听着新鲜,明儿个一早到了朝堂上,就不是什么新鲜的大事了。”
“我听说,吕墨麟吕阁老身体不适,从明日起,便不能再来参加早朝了……”
齐啸风哑然。
都什么时候了,这老登还玩以退为进那一套呢?
真当如今的大渊朝堂离开了他,就乱成一锅粥啦?
天真!
幼稚!
自命不凡!
这老头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在这儿称病威胁渊帝呢!
只可惜,他把渊帝想得也太简单了点!
“既然吕阁老身体不舒服,那就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如今我大渊人才辈出,相信吕阁老也是借这么个机会,有意给青年朝臣锻炼的机会呢。”
“田工、大将军,你们说我说得对吗?”
田铮当然明白,太子这是在故意说反话,恶心吕墨麟呢。
他忙点了点头,笑道:“吕阁老心系天下,即便抱病在身,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提携后辈的机会。”
“如此高风亮节,实在令我等后辈赞叹不已啊!”
“他高风亮节?!”
张昭林眼睛瞪得老大,满脸都是鄙夷与不屑。
“他吕墨麟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老神棍,打着提携后辈的旗号,疯狂敛财呢!”
“只可惜,他的爪牙遍布太深太广,实在难以将他连根拔起。”
“再加上圣上暂时还没有掌握他贪墨的证据,这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他还当真以为自己在圣上面前蒙混过关了?”
“白日做梦!”
看到张昭林的激烈反应,齐啸风与田铮相视一笑。
这位大将军,还真是敢爱敢恨,单纯直爽啊!
齐啸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张昭林宽慰道:“放心吧大将军,多行不义必自毙。”
“恶人自有天收,他不会得意太久的!”
三人边喝边聊,觥筹交错间,已经临近深夜。
田铮不胜酒力,喝到最后,已经有些大舌头了。
“我……我没醉,我还能喝!”
“老张,拿……拿酒来!”
张昭林一脸嫌弃:“得了吧你!”
“看你都喝成什么样了,还喝呢!”
“来人啊,送田大人回府!”
送走了田铮过后,张昭林又要招呼下人,送齐啸风回宫。
“不必麻烦了,”齐啸风摆了摆手,“时间还早,我散散步回宫便是了。”
中午在定远公府上喝了不少,刚才又小酌了几杯。
虽然没喝醉,但齐啸风的脑袋还是有点发蒙。
若是坐了马车,一路颠簸回宫,指不定还要晕成什么样呢!
宿醉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散散步、吹吹晚风,脑袋多少还会舒服一些。
况且张昭林的大将军府就在城东最热闹的地方,此地距离皇宫并不算远,顶多半个时辰就能走到。
一听齐啸风要自己走回去,张昭林大惊失色。
“殿下!那怎么能行呢?”
“您来属下的府上赴宴,于情于理,都应该是属下送您回宫才是啊!”
“况且时间都已经这么晚了,您身边又没个侍卫跟着……”
齐啸风颇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大将军,你怎么又跟我客气上了?”
“不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
张昭林不依不饶,“属下是见天色已晚,您一个人回去,实在是不安全……”
要说太子殿下使火铳的技巧,那可真是出神入化。
放眼整个大渊,也无人能出其右!
只可惜,殿下的火铳使得再好,也没办法天天都带在身边。
殿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几乎没有半点武艺傍身。
若是他在路上遭遇了什么三长两短,那自己岂不成了整个大渊的罪人!
齐啸风无奈:“大将军,你这性格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的!”
“我又没喝醉,自己就能回宫!”
“真不必再送了!”
见齐啸风如此坚持,张昭林也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出了大将军府,齐啸风走在已经逐渐空旷寂静的大街上。
一阵微风吹过,果然吹散了不少酒气。
齐啸风清醒了一些,也开始思考起了那一千名亲卫的事情。
这一千人,与北大营先前被选出来那一百人完全不同。
先前那一百人,不过是渊帝为了试试水,暂时先挑出了一百名士兵,让他们练习火铳而已。
说到底,这一百人还是归北大营所属。
但张昭林今日所挑选出来的这一千人,可就不一样了。
这一千名火铳军,可是渊帝金口玉言,将他们指派给自己的。
说句不好听的,自己就是让这一千人打到皇城,把皇位给夺了,这一千人也必须言听计从!
当然,齐啸风并没有这样做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