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霁月那张因为紧张而泛白的脸颊,齐啸风心生一股怜意,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蛋。
“没关系,我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况且发生今夜之事以后,有些人怕是再对我恨入骨髓,应该也不会再出此蠢计,派人来暗杀我了!”
要说吕爽的脑回路,也真是够清奇。
整件事情原本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倒好,非要来淌这一趟浑水!
现在好了,为了淌这一趟浑水,活活把自己给淹死了吧?
纯属脑残加活该!
霁月若有所思,也跟着点了点头。
“殿下说得没错,此事一出,无异于给那些反对您的人敲响了警钟。”
“只是殿下,奴婢还有一事不解!”
“您收到何大人寄来的信以后,大可以主动将信交给圣上,说明原因。”
“可您为什么便要大费周章,将信先放到那黑衣人的身上呢?”
齐啸风解释道:“何砚身为大渊的官员,无论发生任何大小事件,都理应先向父皇汇报才对。”
“但他担心我的安危,所以选择八百里加急,直接将信寄给了我。”
“虽说先前扬州的事情由我负责,他就信寄给我,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父皇是一国之君啊,官员越过了他,却向我这个做儿子的汇报,他心中会作何感想?”
听到齐啸风的解释,霁月恍然大悟!
“您为了不将何大人牵连,惹得圣上怀疑,所以故意将证据放在那刺客的身上。”
“等日后圣上追查此事,从他身上查出证据,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齐啸风笑着点了点头。
“你确实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霁月颇为动容:“殿下不光对这些官员有知遇提携之恩,更是对他们处处维护,考虑得如此周全!”
“您将来一定会是大渊千古留名的明君!”
看着那丫头满眼冒星星的模样,齐啸风无奈耸肩。
“什么明君不明君的,这些评价,还是交由后人来书写吧。”
“眼下最关键的是,我现在手不方便,今天晚上想办事,还得靠你帮我……”
霁月小脸一红,扭怩低下头去。
“殿下,您都受伤了,怎么还想着那事!”
齐啸风举起双手,以证清白。
“冤枉啊!”
“我这只右手无法洗漱,还得靠你帮忙呢!”
“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意识到齐啸风这是在逗自己,霁月脸颊烧得通红。
“殿下,您又逗奴婢!”
“您要真就一个要求,奴婢让其他宫女伺候您就是……”
说着,霁月佯装生气,扭头便要走开。
齐啸风手上一用力,一把将霁月拥入了怀中。
“其他宫女能有你这双巧手弄得舒服么?”
“……”
寝房内,一片旖旎。
东宫很快便熄了灯,然而龙息阁内,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被齐啸风这么一搅和,渊帝已无半点睡意。
索性披衣起身,坐下来看一看最近几天没批完的奏折。
他总感觉,今天晚上的事,不会到这里就这么结束。
果不其然。
半个时辰后。
杨金水在外探了探脑袋,见渊帝依旧还未休息,这才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大理寺秦著秦大人亲自将此物送到了宫外。”
“他说,这是从刺客身上发现的东西。”
“奴才看您还未休息,就先将信呈给您……”
望着杨金水呈上来的信,渊帝心中的好奇已经到达了最顶峰!
“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渊帝将信展开,就着桌上的烛台细细读了起来。
读到最后,渊帝双目中盛满了红血丝,早已是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一个朝臣之子,一个二品大员!”
“竟敢暗中勾结到一起,谋害当朝太子!”
“他们好大的胆子!”
怪不得今日提起刺客时,吕贵妃的情绪如此激动。
原来是戳到了她的痛处啊!
“来人!”
“奴才在!”
杨金水闻声赶来,见渊帝勃然大怒,他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他已在渊帝身边侍候多年,渊帝的脾气,他比谁都要了解。
这个情况下,无论是人是鬼,都必须要小心翼翼,以免引火上身!
渊帝猛地一拍桌子,向杨金水怒声道:“传朕的旨意,命大理寺立刻去一趟吕墨麟府上,把吕爽给朕缉拿归案!”
“同时通知刑部,去把顺天府尹曹永正给朕拿下!”
杨金水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他不敢有任何耽误,当即向渊帝沉声道:“是!”
“奴才这就去办!”
……
丑时一刻。
空旷的街道上,除了打更人之外,早就没了任何人影。
有时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喝多了的醉汉,在这寂静的街道上耍酒疯。
住在附近的百姓听到,都会忍不住开窗怒骂几句。
但今夜,却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没多久,一辆马车呼啸而过,哒哒的马蹄敲击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马车轱辘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但没有一家敢打开窗户,问候车上那人的祖宗。
很明显,他们也知道,在京城能够深夜乘车狂奔的人,一定非富即贵!
这样的人,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够招惹得起的。
马车一路疾驰,终于停在了一栋豪宅前。
“吕老板,您慢点!”
“今晚没喝尽兴,咱们下次继续!”
吕爽被小